他喜欢的明明是姑娘的柔声细语,胭红脂粉,可现在怀里却抱著兔儿爷硬邦邦的身子,硌的他蛋疼。
他欣赏的明明是莺歌馆的霓裳羽衣舞,可现在看的却是期期艾艾依依呀呀的苏三起解。
暂且将蔷薇公子的自怜自艾放置一旁不表,单就西堂大人不进勾栏改进梨园,还专程去捧柏盈菊的场这一条,就够成为京城百姓三月之内,茶余饭後的谈资了。
西堂大人杯具的想著,在内心里又将熵帝诽谤了一百遍,偷偷抹一把伤心泪,暗道命运的凄惨悲催。
“西堂大人,青儿敬您一杯。”眼前的小倌媚笑著,将酒杯举至西堂申鸿眼前。
西堂申鸿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怎麽看那张著了戏装的脸都跟见了鬼似的,不由得轻轻皱眉,将酒杯推到一边,不理那小倌青白的脸色,起身行至窗边,推开雕刻著精美生动人物图的窗户,四扇窗页应该雕刻的是一折戏,但西堂申鸿却无心欣赏。
从二楼的雅间向下望去,宽敞的戏台上一个“苏三”正在诉说自个儿的冤苦,西堂申鸿发现混身都开始疼了,妈的,谁给他通报的安王今晚一定会来这里,他都等了一个时辰了,要是今晚见不到安王,他一定回去活剥了那小子。
正准备合上窗户,忽然,对面一扇窗页打开来,从里面探出一人头,西堂申鸿浑身一震,瞬间精神抖擞,对面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立即弯下眼角,朝他拱手,他也回礼,因为戏院很大,两边离的太远,双方都没有说话,只是以笑回应。
合上窗户,西堂申鸿给了几两银子将屋里的小倌打发走,便朝对面的雅间走去,轻叩房门。
果然,开门的即是那人,恭敬地一揖到地:“下官见过尚书大人。”
西堂申鸿赶紧回礼:“驸马爷莫要如此,折煞申鸿了。”
西堂申鸿随穆修竹进到雅间里,绕过紫翎屏风,还有一隔间,隔间里面,安王正左拥右抱,看著来人。
西堂申鸿行礼:“下官给安王殿下请安。”
“尚书大人免礼,怎麽今儿个不陪宣翎,竟然来这里听戏?看来这柏盈菊的面子够大的,连从不踏入梨园半步的蔷薇公子,都抵挡不了他的魅力前来捧场呢,修竹,咱们今天果然没有来错啊。”
安王是熵帝最小的弟弟,同为太後所出,纵观全天下,也只有他敢直接称呼熵帝的名讳,这也是熵帝默认的。
安王宣棣从不称呼自己的兄长熵帝为皇上,这在百官眼里,简直就是大不敬,可熵帝偏偏就容许他这样,宣棣开心了叫他一声皇兄,不开心了就直接喊宣翎,直至今日,百官也已经习以为常。
“殿下哪里的话,申鸿也是听闻这柏盈菊声名在外,便想来瞧个究竟。说到底不过跟风罢了,倒是安王殿下,精於此道的紧,下官还得多向殿下请教请教。”西堂申鸿心虚的说著,鬼知道他今天踏进这门之前,那里听说过什麽柏盈菊还是柏盈梅的。
“好说好说,不过,小王似乎不久前才听说尚书大人只倾心於女子的温香软玉,让小王著实伤心好久,怎麽今日大人又转性了?”安王接过依偎在他身侧的小倌递来的酒杯,轻轻啄饮。
西堂申鸿擦了把额头沁出的冷汗,这是他最怕遇到的问题,也正是他那日拒绝安王求爱的言辞,当时说的理直气壮,如今看来却如此单薄。
“安王殿下说的极是,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申鸿不过是想一窥美人的惊世容颜罢了。”西堂申鸿继续擦汗,他已经快被这两兄弟整神经了,这样下去,他的脑细胞非得灭绝不可。
“哦?那尚书大人的意思是,只要是美人大人就有兴趣了?哎……本王好伤心啊,上次大人拒绝了本王,原来是本王容貌还入不了大人的眼,不过,说来也是,除了修竹,谁还能跟京城有名的蔷薇公子媲美呢,原是小王自不量力了。惭愧惭愧。”安王边说边与身边两戏子调情,戏谑的语气哪里有一点惭愧的意思。
西堂申鸿听的心惊胆颤,这明明就是批斗会麽。若论起安王的相貌,西堂申鸿只能说,好在安王年及弱冠之前不能出宫,否则这蔷薇公子的美名怎麽也落不到他身上。
先帝曾下旨,安王宣棣行冠礼之前,禁止出宫,以免殃及世人。
连太後如今还时不时拉著熵帝的手念叨,棣儿怎麽就长成那样儿了,祸害啊。
曾有御史这样写道,安王宣棣,颜如玉,眉如黛,眸如点星,唇如樱瓣,乃天人临世,然其性劣,对上不尊,对下不仁,沈迷酒色,浑噩度日,不思进取,乃今上末弟也。
就连西堂申鸿自己都觉得,在安王面前自己就是那平凡无奇的小白菜,被他天人临世的耀眼光芒几乎可以遮挡到忽略不计。
而穆修竹却相反,应该是美的类型不同,穆修竹站在安王身侧并不会被其遮去光辉,反而有种相映成辉的闪闪发光。
在二人面前,西堂申鸿窘迫的无以遁形,最後,还是穆修竹开口解围道:“殿下,就别为难尚书大人了,大家都是来给美人捧场的,如今该美人上场了,可千万别耽误了。”
安王起身,走到西堂申鸿面前,一手搭上他的肩膀,作势将他半拥半抱进怀中,嬉笑著说:“修竹说的极是,美人来了,莫要耽搁才好,申鸿来与本王一起欣赏吧。”
“喏──”西堂申鸿瞄了眼搭在自己肩上露出锦衣外的半截莲藕般的手臂,在心底哀嚎一声,做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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