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吉言啰。”小姐坐了进去,阿尔把车门正要关上,就见她摆手,就俯身问,“你还有事?”
小姐突然凑过来飞快地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狡黠一笑,说:“总得收点利息,嗯,我想我知道该如何跟弗兰德院长报告了。回见~”她主动地关上了门。
阿尔哭笑不得地看着taxi开走,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感慨,果然东方人的温柔都只是假象,都是狡猾的妖精。
他左等右等没等到出租车,看看时间已经很迟了,估计回去见到时端又要冷着脸睨他了。
于是脱下外套罩在头上,直接冒雨狂奔。
路上看到一个纸箱子在屋檐下被打了半湿,依稀听到嘈杂的下雨声中传来微弱的喵喵声。
阿尔犹豫了一下,折返了回来,捏着鼻子打开箱子,一看,三只瑟瑟发抖的小奶猫,不是什么高贵的品种,所以才会被遗弃吧。
阿尔思考了三秒,把衣服盖在上面,抱着箱子继续跑。
“叮咚”。
时端听到门铃声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还有人上门?阿尔么?可是他有钥匙啊。
他放下茶杯,走到门前,透过那个阿尔说的可以看人的“猫眼”,看到了被打成落汤鸡,一头金发湿哒哒地贴着头皮,看起来狼狈透了。他赶紧把人放进来。
“阿尔,你还好吗?”他睁大了眼,打量了一番,问。
“我想大概不是……阿嚏!——很好……”阿尔赶紧把纸箱子放到一边,开始狂打喷嚏。
“你这是着凉了?”时端赶紧去洗手间拿毛巾给他。
“不是……阿嚏!猫……阿嚏……过敏……”阿尔接过毛巾,指了指那个纸箱。
时端疑惑地蹲下身去打开,看到小猫很吃惊:“呀!”
“把它们都带出来,放到厕所里……阿嚏,洗洗,再吹干。”
“好,你呢?”时端担心他。
“我去楼上洗个澡。阿嚏!”
等时端把三个小可爱都洗干净吹干毛后,再把自己洗干净,就听见门铃响起,阿尔在喊:“时端,麻烦开一下门,这是我的私人医生。”
“哦!”时端赶紧过去开门。
撑着黑伞的医生扎着短短的小马尾,带着金丝框眼镜,略带审视地看了看时端,赞叹了一句。
时端没听懂,不过还是礼貌地点点头,把人请进去。
医生见他没听懂,也就笑了笑,径直上楼。
阿尔在床上躺着,还在打着喷嚏,脸色潮红,像是发烧了。
医生问他:“你的猫毛过敏可是要命地,还敢救?小心自己先没命了。”
他勾勾嘴角,说:“这不是还活着么,少废话,快开药。”
医生给他挂点滴,然后吩咐他好好休息。
时端见医生在收拾东西了,出于礼貌送去一杯热咖啡。
医生边喝边用眼神指指他,问:“你的男朋友?”
“我的爱人。”阿尔笑了。
“哦,很漂亮的东方男孩。”
送走医生后,时端问阿尔:“他刚才说什么?”
“他说你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东方人。”
时端微挑眉:“每个见到我的人都是这般说的?”
“我想他们恰好意见一致。”阿尔挂着点滴舒服些了,也不打喷嚏了,微笑着说。
“哦。”
时端抬手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不解:“怎么会发热呢?”
阿尔把他的猫毛过敏症解释了一下,时端拧眉半天,才下定主意一般说:“把小猫们送走吧。”
“我刚才瞧见你很喜欢。”
“喜欢是一码事,你过敏又是另一码事。”
“那是因为你更喜欢我吗?”阿尔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
时端琢磨了一下,说:“若是你要这么认为,可以,毕竟你会做饭而它们不会。”
阿尔长长地叹气。这种喜欢和那种喜欢明显不是一码事。
“你渴么?或者是饿了?”时端对病患的态度格外温柔,微微靠近柔声地问。
阿尔觉得要沉溺在他清澈的乌黑眸子里了,半晌,摇摇头,说:“对不起,今天不能给你做水煮鱼片了。”
“不急,等你病好吧。”时端看看他的脸色,浅浅地笑了一下。
而这是阿尔和他相处一个月后的发现,他不是不会笑,而是不爱笑,或者说是只跟熟人笑,话也会多一些,性子也没那么别扭。他相信未来的日子里,时端会越来越爱笑,与他说的话也越多。
时端坐在床边安静地坐着看书陪着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点滴。
阿尔平日里挂点滴总会觉得时间难熬,不过现在好像一点都不难熬了,他甚至希望时间能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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