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会想:如果白骥真的扑在他脚下,呻|吟哭泣着求饶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遗憾的是,他想像不出来。白骥憎恨软弱,在刑囚岁月中,如果他实在受不了,哪怕只做出一丝求饶的事,都会后悔不已,甚至为此宁愿自杀。
“听说白爷醒了。”关志强的声音打断了杜文的思绪,“恭喜。”
杜文这次真的抬起眼来,直直的看向关志强的眼睛,这家伙甚至用脂肪填充出一个卧蚕,笑起来份外可爱,更加令人容易联想到白骥。
“你有什么事?”
关志强犹豫了下,道:“你要和我分开吗?”
“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杜文直接抛弃了虚伪的温情,毫不留情的斩断了关志强的所有幻想,“我也没有和你上过床。”
前几任假白骥,杜文还会有生理上的需求,上过床后,他会紧紧抱着对方,装作一切还和以前一样。这样的自欺欺人没有持续太久,等到了关志强这一任,他完全只是为了求得内心的安宁平静,和情|欲没有半分关系。
“可是我很喜欢你!”关志强似乎急了,大声道,“我是喜欢你的,杜哥。”
杜文在桌上抽出根烟来,点着了,抽了一口,看着烟雾慢慢消散。沉默了好久后,他才慢腾腾的道:“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能给你的东西?”
“我不在乎!”关志强迅速的道,“你可以不用给我任何东西,我可以去工作,我自己养活自己!我喜欢你,杜哥,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求你不要赶走我!”
杜文有些诧异的看向关志强,似笑非笑的道:“你跟了我才四个月,我们就是拉了拉手,没上过床,没亲过,什么也没有,你就这么爱上我了?”他掐灭了烟,叹道,“书不看,至少看看电影吧,演戏不是这么演的。”
他也曾经演过戏,五年,初出茅庐的年轻死大学生,跟在黑道老大身边,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生怕一不小心就说出两句不得了的梦话,令一切心血尽付东流。被看穿的结果就是死,白骥绝不会饶了他,况且,他还要让白骥付出感情,爱上他,相信他。
他成功了,也铸下人生最大的错误。
关志强露出几分尴尬的神情,一付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神色。杜文起身去了卧室,他太疲倦了,需要休息——单独的、安全的睡眠。
白骥做梦了,这么久的昏迷之后,他以为他不会再做梦。这个梦即长又诡异,似乎是某个低成本电影的拷贝,充满了跳跃的黑线和噪点,始终看不清前面拉着他的人。当他终于隐隐约约看见那人的脸时,梦也醒了。
“杜文。”他喃喃自语着这个词,揉了揉眼睛。
如今的他正在迅速恢复中,不得不感叹人类强大的恢复力,他逐渐有了力量,检查结果,肝的生长情况也非常良好。季雨每次拿着报告进来都是满脸喜色,不断强调即将到手的奖金和“退休”生活,还和他讨论买哪里的房子最好。
白骥正在适应两年后的世界,却无法适应两年后的杜文。过去的“孩子”已经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一个有着“烧碳皮肤”的“恶魔”,再怎么温柔轻语,也不可能取得他的好感。
“你好?”
一声轻言细语出现在耳边,听起来像是某种警惕的小动物。白骥扭过头,看见一张特别的脸。他怔了下,含糊不清的道:“哪位?”
“我是……你的替身。”关志强说这句话时露出苦涩的笑容,“我能和你谈谈吗?”
“不。”白骥扭回头去,看着不停活动的手指,干脆的道。
关志强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在他的认知中,这不正常,不管怎么说,好歹可以说说话吧?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不理解,而且还年轻,于是,他的心中自然而然燃起了怒火。这没办法,他既没有岁月的阅历,又没有来自父母传授的经验,这时候的他,就是个年轻而无知的青年,再加上他本来就对白骥不无怨恨,做出逆反的举动也是正常。他怒气冲冲的拖过凳子,一屁股坐在了病床边,挂着脸赌气般不说话。
白骥在做完一套手操后,似乎才注意到身边多了个人。他缓慢而专注的看着与他相似的年轻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有事?”
关志强怒气冲冲的道:“你不是说不谈话的吗?”
白骥张望了下大落地窗,有些疑惑护士和季雨去哪里了?这些人都是三班倒,专门看护他的,有任何要求随时可以提出来。他并不知道,凭着塞给护士的钱以及保证绝不会做什么额外的事,关志强才得到了单独会面的机会。
被呛了一下,他也懒得吭声,继续做手臂操。总不能一直这么躺着,早点能够自由活动才是正道,不过,他的忽视显然更进一步激怒了关志强。
“你这人怎么这样?”关志强的脸涨得通红,那张相似的脸扭曲着,“你懂不懂礼貌啊?喂,我在和你说话!”
白骥斜睨了关志强一眼,就像在看一块石头。
“怪不得杜哥不喜欢你!”关志强恨恨的祭出了自认最强的杀手锏,“你以为还能回到他身边?得了吧,没有我还有别人,你这个残废别想再有什么好事!你就一辈子呆在医院里发霉吧!”
白骥沉默的放下了手,侧过脑袋,在关志强脸上停留了几秒,缓缓偏了几个角度。
关志强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迅速转过身,愕然发现杜文就站在门口。他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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