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咳血之事却是闭口不谈。
苏偃见他不提便也不将此事挂在嘴上,心中却记得比谁都明白。这事只大不小,依柳断笛那个性子,若不是苏偃无微不至,怕是隐忍出病来来无几人察觉。就怕他藏的太深,连苏偃都瞒过了,对于这些,苏偃通常只能又气又心疼。
又过了两日,苏偃告之诸位自己等人将要回京。毕竟是皇帝钦点的差使大人,况且救人于水火,免不了临别前的一场唏嘘。走在最前头的是一名老妇,手里还牵着年龄稍小些的yòu_nǚ,柳断笛一眼就认出她们,正是那日在民营所接济的老妇和她的女儿。
“钦差大人——钦差大人!我老太婆不会说话,但还是要说,您的救命之恩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若还有机会,我绝会回报给您!”那老妇膝盖一弯,显是要拉着女儿跪下。
柳断笛见此立刻停下脚步,一手搀住她,轻笑道:“老人家,回报自是不必了,如果日后遭了委屈,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这位大人,我们定会缓急相济。”他体力还未能恢复,嗓音似乎略带沙哑。
“朝廷现下得了您这样一位好官,真是苍生的福分!”老妇不禁赞道。
柳断笛婉言答道:“老人家过奖,我不过奉命行事,苍生自是不能不顾的。”
“哥哥、哥哥……”老妇身旁的小女孩突然扯着柳断笛的袖口喊道。柳断笛望了她一眼,便微微蹲身下来轻笑道:“还有你呢,身体好些了么?”
那女孩怯生生的瞧了母亲一眼,似是得到了什么暗示,扭过头来答了声:“我已经好了,谢谢哥哥。”之后便在襟怀中翻找什么。柳断笛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心急,只耐心的等待。过了稍刻,她终于从怀中掏出来一枚做工并不如何精致的玉佩,递给柳断笛。
柳断笛不好推脱,接了下来才细细打量,玉佩上刻青白蛇纹图案,尾端的灰色已然通过时日消磨变为棕暗一般。他持着玉佩一楞,问道:“这是何意?”
小女孩口齿尚不清晰,但仍然一字一句地说:“娘说这块玉佩是爹爹的,爹爹带着它去了许多个地方都平安无事,希望哥哥也能如此。”
柳断笛笑了,他轻轻顺抚了小女孩的脑袋,然后将玉佩如同藏珍宝似得小心翼翼揣入怀里,道:“谢谢你,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娘亲,知道吗?”
小女孩见他收下,便笑眯眯地点了头,“我记住了!”
“大人,船已经备好了,四殿下正在船上等您,您看——”侍卫上前提醒道,兵戎相互摩擦发出锵锵的声音,他察视了柳断笛的动作却又迟疑一下。
柳断笛闻言站起身来,朗声道:“各位,在下奉皇命至此赈灾,已然时日不短。其间却又不足,还请诸位见谅。稍过几日便会有人接替我们,前来修筑水堤,各位不必担心,只管配合便是。”他顿了顿又说:“若是有缘,在下相信定能与各位相会,就此别过了。”
众人纷纷附议之时,忽然闪出一道颇为稚小的身影,那人呼呼地喘着气,显是奔波了一阵儿。他望着柳断笛的方向大喊:“钦差哥哥——钦差哥哥——您一定,一定要照看好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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