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长欢不客气地收下了。
玉竹一直坐在那里陪同着帝长欢,在他饮酒的空当不是地同他聊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倒也愉快。
虽说是三坛,可酒坛是极小的,若换了酒盏,怕是只能勉强满上三盏,还是那种不太大的酒盏。帝长欢便很容易地喝完了两坛,可也仍有了些许醉意。
玉竹刚刚走开,说是突然有急事。
帝长欢一个人顿觉无趣,喝酒当应有人陪同才是,可这么一想,他就想到了上午时,陪同他一起的洛小邪。啧,帝长欢想,他把他儿子忘到国师府了。
喝完第二坛最后一口,帝长欢拎起剩下的一坛出了迎月楼,他得去瞧瞧他儿子如何了。
到了国师府,帝长欢本想直接进去,可突然想到他是偷溜出去的,便又跑到了国师府后院围墙外。他少时跟着父皇身边的大侍卫学过武功,且还不错。国师府的围墙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便是醉的一塌糊涂,也能跳上去。
他拎紧了手里的酒,纵身跃到了墙上,站稳后,便见国师正站在院里种着的树下,静静地看着他,他突然就想,国师不会是在等他回来吧,想着,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有什么特别的,能让国师等他。
国师认出了梅花落,帝长欢是有些惊奇的,他想到了玉竹说的缘由,莫不就是与国师有关?“迎月楼掌柜送给本帝的,国师也喝过?”
“嗯。”墨清微微点了点头。
“哦?”帝长欢来了兴趣,“迎月楼掌柜的酒可不是好得的,本帝这十几年也就今日有幸喝到,不知国师是怎么喝到的?”
“他算得上是我挚友。”墨清答道,他现在还不想告诉帝长欢这酒就是玉竹特地为他酿的,只给他和他心尖上的人,那样会吓到他的。
“原来如此。”帝长欢了然,原来掌柜的是国师的挚友,那也难怪国师喝过,怕是掌柜酿的酒,国师都喝过吧。啧,这么一想,国师还真是好福气。
等他终于想起洛小邪,匆忙跑去书房,见到地便是洛小邪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洛小邪右手还握着毛笔,笔尖碰到了左手腕,在手腕处留下了一块干涸的墨迹。帝长欢轻轻走上前,抽出了他握着的毛笔,放到了一边,又把他的头轻轻抬起来,果然,白净的小脸上印满了墨水,依稀可见什么“涂山氏”、“其声如”,帝长欢想,这是抄到了九尾狐篇章吧。
帝长欢小心地把洛小邪放到了自己背上,看到门口跟着他过来的墨清,走过去,小声道,“这梅花落就先寄放在国师这里。”
说的正是墨清怀里的那坛,是他刚刚匆忙去书房时顺手塞到他怀里的。
“你可以留在这里,明日再回。”墨清道,今日里确实是晚了,他私心里也想帝长欢留下。
帝长欢摇了摇头,说“绍安会担心的。”
他这么说时,墨清却好像看到了千百年前千神殿里那个处处会为人着想,乖巧可爱的小洛闲。
看到国师大人突然怅然的目光,仿佛在透过他回忆什么,帝长欢蓦的有些不悦,越过墨清,出了国师府。
夜虽深,但帝都城里却不寂静,间或有三三两两地行人走过。
帝长欢背着洛小邪,每过一段路便会路过家青|楼,楼上挂着的灯笼倒是为他照亮了脚下的路,青|楼都开着门,路过门外能听到楼里不是很噪杂的丝竹之声,门外都有两个小童打着盹儿,却不见有女子搔|首|弄姿。帝长欢想,他上次改的条令果真是不错,看着他帝都城与众不同的青|楼,都是他的功劳,当然那条令不过也是他为了合自己心意才改的。
正想着,前边两个商人特有富贵装束的中年人交谈着走了过来。帝长欢想,怕是谈生意刚回来,赶着回家吧。
路过他们的时候,着青色绸缎的中年人跟同伴说着,“这常州突然发大水,我这在常州的货物算是打水漂了。”
“诶呀,做生意嘛,有盈有亏,刘兄想开点就是。”另一个穿红色绸缎锦衣的人安慰着同伴。
那穿青衣地重重叹了口气,又说道,“这常州向来是风调雨顺之地,百年来都是如此,怎么会突然发大水?”
“听说是澜水突然暴涨……”
那两人说的专注,并未注意到与他们擦身而过的帝长欢。
倒是帝长欢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其中一人还在不停地叹着气。
趴在他背上的洛小邪似是被吵到了,不安地动了动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软绵绵叫道“爹爹大人”。
帝长欢笑着侧过头,说,“乖,你继续睡,到了爹叫你。”
洛小邪嘟囔了一声,趴在他背上,又睡了过去。
回到皇宫,绍安在门口四处张望着,见到他们,连忙小跑着过来,嘴里还念叨着,“陛下,你可回来了,今日怎么这么晚,可让老奴担心。虽然这帝都城不时有人巡逻,可万一……”
“好了绍安,你吵到小皇子了。”帝长欢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总觉得这种念叨似乎很是耳熟,让他觉得特别安心。
一听要吵到小皇子,绍安连忙住了口,又看到帝长欢背上熟睡的小皇子,慈祥地笑了起来。
帝长欢背着洛小邪直接到了寝殿,轻手轻脚将他放在了床上,又拉过被子,为他盖上后又掖好被角。
跟着他的绍安老脸欣慰,陛下真真是长大了,都能做一个好父皇了。
“绍安,你且退下吧,本帝要睡觉了。”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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