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说说对这句话的理解。”
“夫子,弟子,弟子”一个支支吾吾的稚嫩声音响起,“弟子不会。”
“站着。你呢?””弟子……请夫子责罚。”
草舍里静了一静”有谁可以说上一些自己的理解。“那苍老的声音又问道。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草舍中传出。
“夫子,外面有个人!”
蹲在墙角的蛮子一惊,跳起来就要跑,谁料已经迟了。
“站住!”威严的声音让蛮子忍不住浑身一颤。
他慢慢转过身来,不敢抬头。
“进来!”草舍门口的夫子看着眼前脏兮兮的男孩,心里疑惑。
蛮子不敢抗拒,听话的进来,垂头站在众人的面前。
下面的孩子都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他是谁啊……”
“他脸好脏啊……”
“他的鞋是破的,大拇指都出来了,嘻嘻……”
或嘲笑或疑惑的声音在下面此起彼伏,蛮子垂头站着,似乎一句都没有听到般沉默不语。
王夫子拿眼扫了孩子们一眼,不怒自威。草舍里,逐渐安静了下来。
“抬起头来。”
只见那孩子似是犹豫了下,便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目光里分明满是不安,却直勾勾看着自己,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
有趣。
“你在外面蹲着做什么?”
“听,听您讲课……”
“能听懂吗?”
孩子眼睛微闪。“听得懂一点……”
王夫子感兴趣地敲了敲桌子。
“那你能说说对方才那句话的理解吗?”他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衣着破旧脏乱但眼睛却极为有神的孩子,竟隐隐有些期待。
“弟子觉得,这句话是说我们应该多反省自己的行为,替人做事要尽心,对待朋友要诚心,嗯,传不习乎,传不习乎……“蛮子的眼睛眨了眨,有些不好意思地重新低下头,”弟子不懂。“”这句是说师长的传授有没有复习。“王夫子伸出手,摸了摸蛮子的头,心里又惊又喜,”你在外听了多久了?”
“一个月左右。”
王夫子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以后想听课了,不用蹲在墙角,从直接进来吧。“蛮子有些怔怔地看着王夫子,似乎没有听懂。
“看到了吗?”王夫子指了指草舍后面的一张空桌子,“你可以坐那里。”
蛮子这才明白过来夫子的意思,他的眼睛顿时光彩熠熠,把脏兮兮的小脸衬的异常可爱。
他扑通跪在地上,朝王夫子拜了一拜:“蛮子不会忘记夫子的恩德。”
王夫子一愣,微笑着应了。
这孩子,是个可塑之才。
“不过……”王夫子有开口道,声音转了几转。
他看到眼前的孩子脸上顿时生起一丝紧张,心里颇觉好笑。
“不过你的衣服,虽不求齐整,但却一定要整洁,明白吗?”
“明白!蛮子记下了!”
从此,草舍中不时会出现一个穿着破烂却整洁的孩子,坐在学堂的后面,认真的听着夫子的讲解,眼神异常的专注。
公元545年。
蛮子七岁。
仍然是一个寒风呼啸的冬天。一日,蛮子打完柴火,又匆匆去了学堂,下学归来时,天色已暗。
蛮子走在路上,掂了掂身后柴火,思量着快过年了,哪天上山逮只兔子送给夫子。夫子这近一年来都收留自己在草舍读书,悉心教导自己,从未因他付不起一文的学费而厌弃自己。此恩此德,一世难忘。
他突然听到林中传来一声隐约的□□。
蛮子愣了一下,停下脚步,仔细听着那隐约的声音。
“哎呦……”
“哎呦……”
断断续续的□□声压抑而沉闷。蛮子循着声音转到了一截土丘后。
“韩伯!”蛮子惊呼一声,忙跑到几米远倒在地上的老人身边。
这人正是村头那个修鞋的韩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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