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他又稍作打听了一些关于其他掌门遇害之事,闻言后,他的眉头越拧越紧,原来在他们前去苗疆的路上,江湖上渐渐地出现掌门死亡之事,其前后间隔十数日,若是在时间安排上,杀完一人便赶到另一处去杀人,这倒是可能的。可那时的凤璇阳一直在自己身侧,朝夕不离,他又如何能去杀人?
“敢问前段时日有掌门死亡的江湖门派,都有人亲眼瞧见凤璇阳杀人么?”
龙倾寒想了想,决定还是开口问道。
听得龙倾寒口吻里有意替凤璇阳脱罪,江予不悦地绷紧了脸道:“听闻无极阁与子缠门中有人恰巧见着了凤璇阳的背影,其余门派却并未有幸见之。”
龙倾寒继续追问道:“敢问这两位掌门死亡都是何时。”
江予的眉头越皱越紧,忍了忍,还是勉强答道:“无极阁阁主约莫是七月下旬,而子缠门门主约莫是八月中旬。”
龙倾寒一凛,方要继续细问,却见江予一甩袍袖,绷着个脸怒道:“不知阁下问恁多作甚,莫不是要替凤璇阳那贼子脱罪罢!哼,先前我顾及龙宗主的颜面及他多年来为江湖所做的一切,未给你好看,但并不代表我江花剑派便全然信任你们了!如今凤璇阳顶着魔月转生之名,肆意在江湖上杀人,言说要一统江湖,为己复仇!而你们天剑宗竟然无甚作为,众多死者的门派之人齐上天剑宗,要求龙宗主处理,他却闭门不见,如今竟派你来查探消息,究竟起的什么好心!”他越说越是激动,竟唰地拔剑出鞘,森冷的剑尖直指龙倾寒的喉头。
龙倾寒低眉觑了那剑一眼,便伸出两指,轻轻一夹,那把利剑竟忽地断裂,折成了两半,他冷冷地随手一丢,转身便走:“江掌门何必如此激动,”脚步一顿,侧头道,“莫不是想将他人杀害亲兄之事嫁祸到九天教与天剑宗罢,呵。”
一道轻蔑的笑声遗落,待得江予反应过来之时,龙倾寒已不见了踪影。
而江予却是双瞳大睁,面现恐惧地怔怔望着前方,谁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深夜时,江花剑派里的哭诉声已经停歇,所有人都在悲伤中回房歇息。一切都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唯有灵堂周围犹有人在四处走动,守卫着掌门的尸首。
两盏幽暗的灯垂挂在灵堂门前,星星点点的晃着不明不淡的光。一阵风过,拂来困顿的睡意,几位守卫的人都争相打起了盹来,毕竟这里只是放置着一个死人的尸体,他们自然不放在心上。
然而,便在他们精神恍惚之刻,却见垂挂的两盏灯突然熄灭,黑幕骤然落下。守卫幡然惊醒,然则却只得微微睁眼,双眼复又一黑,晕了过去。
龙倾寒环顾了四周,确信守卫已经晕倒后,便扯紧了自己面上的黑纱,轻手轻脚地跃进了灵堂。
察觉到周围没人后,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棺盖,露出了棺材里的容颜。
他未曾见过江花剑派的掌门,甚至可说是第一次听过江花剑派这个派名。说白了,这江花剑派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门派,纵使凤璇阳当真是因当年之事要复仇,也绝不会瞧得上这个门派。因而,他便趁今夜偷偷来此,瞧瞧可能从尸首上找到一些疑点。
只见棺材下的人,是个与江予有些面似的中年男子,样貌极其普通。龙倾寒对人家的样貌不感兴趣,当即便开始除下那人的外衣,瞧瞧尸身可有何疑点。衣物一落,一道颇深的剑痕映入眼帘,他低头望去,只见那伤口不偏一分,不少一寸地刺中了那人的心脏。想来掌门是因此剑而毙命的,可是……
龙倾寒的眉头紧锁,可是那剑伤总觉得甚是古怪。
他对凤璇阳的剑法极其了解,因为凤璇阳身带的冥阳功之故,他的剑气中带着灼息,若是刺中他人,便会在伤口周处留下灼烧的红痕。
然而,这里的剑伤,竟然宛如一朵剑花一般,绚烂绽开。瞧这剑法,并非普通的直接刺入,反倒像是刺入体内后,将手里的剑旋转起来,将伤口拧成了一朵花状,血肉飞离。想到这剑法的动作,龙倾寒不禁胆寒,如此残忍的剑法,也不知是何人所创,恁地残暴。
龙倾寒幽幽地望着,越看越是觉得这个剑花的形状,似在哪见过,好生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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