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武功经过苗疆一行,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虽说称不上天下第一,但江湖上却已是难逢敌手,而如今能与他内功相当,甚至高于他之人……他趔趄了一步,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那个红衣男子。
凤璇阳!
不!不会是他的,不……他摇了摇头,意图撇去这个想法,他安慰自己,江湖上高手众多,不止凤璇阳一人可做到,不止他一人。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越是这样想,凤璇阳的身影越是会霸道地充斥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脑中的思绪在反反复复地同先前的想法做抗争,甚至将那想法排斥出去,最后只留得一句话,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无论两人的武功如何不相上下,复生前,抑或复生后,凤璇阳的内功始终都高他一筹,高他一筹……
这一路上,听来的凤璇阳之事,以及当年复生前,凤璇阳喋血江湖,诛杀众多江湖门派掌门之事,一件一件宛如滔天巨浪一般,朝他的心头涌来。复生前的画面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杀意,血腥,无一不在席卷他脑海里仅有的镇定,狂妄地夺去他的心神。
凤璇阳,你究竟想作甚。
他无力地晃到了书桌面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越是这样,他越是紧张得全身冒汗,耳边忽然窜起在骆城时凤璇阳与新郎官的对话,那个杀人的命令一字一句地在他耳里吞吐,形成音魔。
他越想越是觉得可怕,最后竟瘫软了下来,软软地坐到椅子上,扶起额头,阻止自己再过多臆想。
另一手扣起指节,静静地敲击着扶手,在规律的敲击声中,缓下心头的躁动,认真思考这一切,究竟是怎地回事。
“嗒嗒嗒”,平缓而规律的叩击声中,却听一声“喀拉”的细响插了进来,打断了这个规律的节奏。龙倾寒怵地睁开了眼,四周回望,他若没听错,方才那短促的一声,当是机关开启之音,可是,机关会在何处。他站了起身,将房内所有地方都瞧了个遍,但却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
灵光一过,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扶手,莫非是这个的问题?他一愣,赶忙继续有规律的敲打起来,敲了一下,那机关声又轻轻地响了起来,他双眼一亮,欣喜地继续有规律地敲击,随着机关声越来越大,他脸上喜色越深。环顾了四周,终于在木柜旁的画卷处发现了一些端倪。
只见那画卷随着声响,渐渐地朝外头挺出,撩起卷身,看似是画卷后有什么东西凸显出来,使得画卷随之凸立。他一愣,又敲击了几下,待得最后一声哐啷声落后,那画卷的动作也停歇了下来,静静地徜徉在日华之中。
龙倾寒惊愕地看着这个扶手,全然未想到这扶手竟然是一个机关,低头望去,这才发现扶手下有一个凸出的暗扣,而这个暗扣便是靠敲击,使其机关下陷,撞击扣索而开启的。
愣怔片刻后,他急忙到了那个画卷之后,将画卷掀了开来。
只见画卷后,一截白墙突了出来,所突之处状似一个竖着的长形柜子,日光影绰下,隐约可瞧出里头装着什么东西。他一愣,轻轻地打开了这个诡异的柜子,现出了里头的东西。
待一看清里头的东西,龙倾寒愕然了。
只见里头放置着一把剑,以及一封信函。而这两样东西,瞧起来十分眼熟。
他将那两样东西都取了出来,放到桌面上。
看着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他愣了愣,这不是自己先前在骆城时,给父亲写的信么,为何要放置如此隐蔽之地。忽而想到自己父亲可会是心挂他,方会如此珍爱他的书信,当即紧绷的脸上便浮现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微笑着打开了信封,抽出里头的信件,打算再读一读自己曾写过的东西时,却被信件上的字体给惊吓住了。
一展信件,看到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狂狷字体,他完全愕然。
这不是他所写的字,根本便不是他原先写那封信!
他不敢相信地再将那信封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发现上头的字迹却是自己的无疑,他当即把信封抖了抖,伸手进信封里撩了半会,却见里头再无其他的信件了。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凤璇阳的信会在自己的信封里,那么自己的信呢,自己的信又去了何处?!
他颤抖着打开了凤璇阳所写的信,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自己的目光索在了信上。
上面没有过多的话,只有几个张狂的大字,只是简单的扫过一眼,他便宛如被晴天霹雳砸到一般,脑中空白,无法思考。
“九月上旬,索命,天剑宗。”
索命,索命……
短短的两个大字,让龙倾寒震惊得倒退数步,脑中一片空白。只留得两个字:索命,宛如魔魇一般,死死地缠绕在他的胸口,一字一字朝他最脆弱的心口砸进,霸道地窜入他的心神。
他紧攥着手里的信,呆呆地望着那两个大字,恍惚间觉得,这两个字宛如活了一般,从纸上跃出,在他眼前徐徐铺开,刺入眼球。
江湖上掌门死亡,天剑宗所有人一起失踪,那内力深厚的暗器,以及这一封被调换信。全部都围绕着一个人:凤璇阳!
“啊——”龙倾寒痛楚地喝了一声,抱着头在房内大喊起来。凤璇阳,凤璇阳,凤璇阳!三个熟悉的大字在他脑海里霸道地撞击,将他仅有的镇静尽数吞没!
他疯狂地冲了出去,肆意地挥剑,意图将这一切的烦躁挥散开去,但,剑越舞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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