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晨露微凉。
地间还有些灰蒙蒙的,雾气也不识趣的来凑热闹了,家明只是幸存者中普普通通的一员,老父亲昨夜刚刚去了,不体面的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他一夜没一句话,红着眼直直的砍了一夜丧尸,手中的消防斧卷了刃,便随处捡起一块棱角不平的石头,这些恶心的怪物,能砸死一头都是积了功德。
终于没了力气,替补的人顶上了岗位,他瘫坐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抱着那块石头,石头上满满的都是血,他手上也是血。
石头上的是丧尸血,手上是自己的血。
直到躺下来不再重复麻木的挥砸动作,冷风吹过,家明懵着的脑袋才恢复了清明,手心被石头刮破的伤口疼的扎心,他却还是不愿意放下石头。抱在怀里,在这寒冷的秋夜,冰凉的心中才有一丝暖意。
冷,腿一直站着有动作还好,一歇下来冷风一吹反而僵住了,想动动,又不想动,最后还是没有动,忍着腿麻和抽筋,就这样茫然的望着。
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嘎嘎嘎……”雾气蒙着眼,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接近,太高,雾太厚,只能听到嘈乱的鸣叫声。混着风声,忽远忽近,听不真切。
管他是什么,哪有睡觉来的重要……家明眼睛就要合住了。
“心。”
家明听到噗呲几声,几滴温热的水滴落在了脸上,他一下被惊醒了,满身的疲惫一下不知道去了哪里,身子腾的弹起,这才发现面前有一个不算宽厚的背影。
他一下便认出了背影的主人,毕竟那标志性的唐刀太过显眼,它的主人给人的印象也太过深刻,家明是见过陆昱曾经在万千人中取上将头颅的,那魔神般猩红的双眼想忘记都很困难。
再看上,透过浓浓的雾气,只能看到一些盘旋的黑影。
“谢谢你。”
“不客气,不过,麻烦来了,照顾好自己。”陆昱声音有些凝重,看来麻烦并不。
“那是什么东西?”
刚问完,家明便知道了答案。
一个硕大的鸟类冲破了浓雾,尖利的爪子伸出,狠狠地抓向了面前的身影。
轻轻垂在地面上的刀极速扬起,家明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愰到了,那瞬间的爆发力彰显了陆昱强大的力量。
“呲……”陆昱的出手时间是极好的,大鸟一瞬间被开膛破肚,无力的振动了两下翅膀,软塌塌的落到了地上。
那持刀的身影猛地转动了一下刀柄,染上的鸟血便被震了下来,随着鸟尸洒在了地面。
接着毫不停留,唐刀画了个半圆斩向身后,城墙垛口刚刚冒出头的一头丧尸顿时身首分离,向后一倒,掉下城墙,没了踪影。
持刀的人似是狂暴了起来,身体不断的辗转腾挪,一人便兼顾了五六个垛口,守得密不透风,在一次转过头的瞬间,家明仿佛看到了对方眼底的一抹猩红,那是杀戮的气息。
家明甚至怀疑,若不是对方留有一丝清明,保不准会跃下城墙,冲进尸潮中杀个痛快。
这是一个杀神,家明不自觉的退了两步,尽管陆昱救了他一命,内心的胆怯却不曾减弱分毫,或许,这就是声威吧。
随即家明反应过来,勉强提起一丝力量,再次加入了守城的行列,虽然离得陆昱远远的,心中却突兀的升起一股安全感,有种为这个男人而战的感觉。真别,还挺好的。
大鸟成群的出现了,几十只零零散散的分布开来,早已精疲力竭的幸存者更加雪上加霜,几乎是毫无反抗的被拖到空,不用想,就算不葬身鸟腹也会摔个稀巴烂,哪还有活头。
守着城墙垛口的看的更多一些,鸟群应是被血腥味吸引过来的,城外的尸山上空足足有上百大鸟,不时的下落突袭,鸟爪过处,一头头丧尸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抓爆脑袋,接着尸体被大鸟拖着飞向远方。然而过不一会儿,远去的大鸟又飞了回来,它们,似乎是在存粮……
一时间,幸存者们反而不知道是该痛恨鸟群还是该感谢了。
处境更加艰难了,下有数十万丧尸奋力攀登,上有嗜血鸟群不断突袭,幸存者的伤亡数量急剧上升,有些垛口甚至已经人能补上了,破城在即。
分组什么的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只要还活着的,全部围到了城墙垛口,生命长久的不受自己支配的惊恐与狂躁一股脑的涌了出来,转化为了压榨潜力的动力。
死便死,那又如何?老子不跑了,就算死,老子也得溅你一身的血。
这是生命的最后疯狂,一个人如此,两个人如此,接着仿佛被传染一般所有人陷入了狂暴,石头砸丧尸的闷声,利刃砍进身体的呲啦声,机枪扫射的哒哒声……
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这是疯狂的交响曲。
幸存者伤亡的越发惨重,城墙上随处可见尸体,拔地而起的高伟城墙令人震撼,用血肉铸成的长城,更加让人兴叹!
这自杀式的疯狂屠戮效果斐然,城墙上几十只盘旋的大鸟被斩杀,城下数十万丧尸的前赴后继都被打断,一具具没了生息的丧尸落下城头,底下的尸山垒的越发高耸,渐渐的竟然高过了城墙,成了名副其实的尸山,血腥味冲,血水流成了长河……
尸潮明显的少了很多,原本乌压压的看不到尽头,如今垒了一座尸山,尸潮大军便没了之前的密集。
然而丧尸不会胆怯,反而更加的兴奋嗜血起来,城外是血腥味,城墙上是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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