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是卖杂货五金的,家宝就是名义上的伙计。
因为听不见,所以也干不了太多活,顶多也就是整理整理东西。但好歹还是把这个小店里的门面装点地足够光鲜了。
包吃包住的活,工资每月四百。算不上多么好的待遇,但也算是格外照顾残疾人士了。
然而家宝的第一桶金却是通过“倒金”赚来的。这个还得益于他听不见而带来的保密作用。
坤叔一般都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才来找他,因为那时店里通常是没有客人的。
被拍肩膀的时候,家宝正在清点货柜上的螺丝钉。
“坤叔。”经过这段时日,家宝说话清晰了许多,起码由外人看来一点也不像一个不健全的人。
“这周六阿乔他们要去出货,咱们要吗?”因为家宝名义上是坤叔带起来的新人,实质上却是合伙人,所以这些消息大都还是由坤叔来接头,家宝则有着充分的自由选择。倒贩金货讲究的是出货卖货的时机,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数人结成的小团伙一块儿干。
家宝摇了摇头,“要去a市。”听说那件事的时候,他还只是在陌生城市里孤身一人的流浪者。哪怕如此,他依旧一手办理了那个男人的后事。
警察找到他的时候,对他做出的解释是意外身亡。因为a市大型集团贩毒案牵涉过于广泛,所以像韩伟这样中途身亡的反而避开了不少媒体和法律的锋芒。
至于财产,则根本不知道流向了何处。不过,家宝也不感兴趣就是了。
“a市?对了,你老家是a市的对吧?”
坤叔和家宝的交情严格说来也只有三个多月,算得上是淡薄了。更何况坤叔是有名的酒赌人士,家宝从来都没想过要深交。
“扫墓。”
出于便利的考虑,他将男人的墓迁到了母亲那处。所以这次去探望母亲,顺便也是要给男人扫墓的。
“啊呸,你看我这嘴!”坤叔因为长期熬夜而异常憔悴的脸上显露出来的仅仅是说错话的懊恼。
“没事。”少年冷淡的态度是坤叔只好尴尬地告辞离开。
大婶家的女儿名叫小珍,是个勤快内敛的女孩子。
家宝来的那一年小珍刚刚升高中,这次家宝要去扫墓用的东西,也是由小珍一手准备的。严格算来,小珍比他大两个多月,然而对待他的态度确实完全的姐弟式。也许是因为家宝面相过于柔和的缘故,显得十分稚嫩。
这个家里的男主人就如同家宝的身世一般,是众人闭口不提的秘密。一对孤女寡母收留一个半大的俊美少年,自然惹来了不少的闲话。但因为大婶这人圆滑之余颇有手段,所以街坊四邻渐渐地也就都不在意了。
“珍啊,来吃饭!”
就快要期考了,小珍一向学习刻苦,最近更是马力全开。
“家宝,这次去a市,顺便去五叔那儿再加点货。”
家宝端正地坐在餐桌旁,很温顺地点着头。倘若付天霖此刻在场,必然是要大呼小叫地嚷嚷其乖巧吧?毕竟,离开的那个青年的同时,家宝似乎也把撒娇和弱小一块儿扔掉了。
“对了,这个是单子,留心收好。”
大婶一开始还很不习惯说话的时候被人盯着,即便是现在也会偶尔疏忽,但已经没有不自在了。即便没有很深厚的感情,但她还是把家宝当作好后辈看待的。
“珍,快出来吃饭!”偌大的嗓门对于少年没有丝毫的干扰。
“妈,家宝是不是长高了啊?”小珍一边吃饭一边问。
“嗯?有吗?”大婶上下审视了一番,还是没觉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家宝。”珍夹菜给他的同时也喊了声,见少年看着自己了,才继续道:“这次去a市就给自己多买几件衣服。难得我有个长得这么帅的弟弟。”
真心的善意,是能够轻易被感知的,家宝知道这个叫做小珍的小姐姐是真的对他好。也许是怜悯或是其他,但这已经够他记一辈子。
正如,他依旧将那个记忆中除了母亲外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的人牢牢印刻在记忆的深处一般。可是,也仅此而已。
总有一些人不习惯过多的善意和过分的宠溺,因为那是让人软弱的根源……
消息
因为从平林县去a市要坐整整两个小时的车,所以,会晕车的王小二差点没把付天霖折腾死。一边拍着男人的背,一边递纸巾,付天霖忍不住道:“昨天就让你买晕车药,现在好了吧!”
“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青年先自己喝了水才礼貌性地顺便一问。
“要,要漱口。”已经接近虚脱的壮汉整个人都瘫成一团,看着十分碍眼。王小二伸长手,渴求的眼神简直就要泛出水光了。
付天霖无语地重新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你这样行不行啊?要不咱们中途先下去看看医生?”
“哎,哪有那么严重!”听起来,太像逞强了……
忍耐到极限似的,壮汉还是有气无力地道:“林子,肩膀借我靠靠。”
付天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来吧,来吧,反正也就咱们俩相依为命了。”
当初被丛凡利用的时候,王小二是个二百五也就算了,自己竟然也因为相信他而被扯入这件事。付天霖每每想起就懊恼地恨不得吐几升血。“我说,你和丛凡到底谁干谁啊?”
“你缺心眼啊?”
“哼,我要不是缺心眼能跟你混在一块儿吗?”付天霖承认自己的确有时候太过于意气用事,做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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