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每次看到沙沙,他总会忍不住想要问一句。「沙沙,今天过得好吗?」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这个兄长每一次询问的时候都觉得沉重无比。
最近这些日子,向来安静乖巧的沙沙,莫名其妙的易怒,侍女常常跟他报告公主的房间里老是有着摔东西的声音,有时候甚至是无法控制一样的尖叫,让外面守候的人很是担心。
每一次敲门询问,只一句别进来或是我没事,接着又是漫长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摔东西和尖叫声又会响起,仿佛进入了一种什么样可怕的循环一样,令侍卫和侍女不知所措。
不知所措的何止是那些守卫跟侍女而已,他这个兄长也是一样。
以前太安静了不懂得发泄,他担心,现在几乎是每天都在发泄,他也同样忧虑。
「没事,再过一会我就睡了,哥哥,你先去休息吧!你已经忙了一整天的时间,好好休息明天才有体力继续政事。」门板的另一边声音有点虚弱,让阿露天的心更是不安,好像印证了之前自己心里的担忧。
「沙沙!开门!让哥哥看看你。」原本总是温和的声音里,难得有着严厉与坚持。
房间里一阵沉默,阿露天可以想象里面的人正在犹豫的表情,恍惚间,似乎听见了叹息的声音,接着房门轻轻被开启。
阿露天推开房门往里头看去,很好……比起记忆中的乱,比想象中的整齐,他还以为自己会一脚踏进一堆实验工具里,看来沙沙还保持着一点理智,摔在地上的东西都是比较不重要的装饰品,只是价格也不便宜就是了。
阿沙多加看着她斯文英俊的哥哥,一阵酸意就这么冲上鼻梁,幸好已经熟练将这样的情绪控制住,很快忍着酸楚露出苍白的微笑。
「哥哥,我真的没事,只是实验一直失败,心情焦躁了一点而已。」其实她不是心情焦躁了一点而已,失去一部分灵魂的她,时时有一种被人控制在手中的感觉。更可恨的是,霍克?那勒斯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战神,他绝对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魔,不但拘禁了她的一部分灵魂,甚至用各式各样的手段去折磨她那部分的灵魂,常常让她在半夜里因为恶梦醒来,做事情做到一半头痛欲裂,不管走到哪里都像是被人给监视着。
这样的感觉,可怕得让她无法保持心里平静,让她吃不好睡不好,每一天就在疯狂和理智的线上拉扯。她很怕,怕的不是霍克继续折磨她,而是怕有一天,她最亲爱的兄长会看见自己的妹妹发疯。
阿露天看着她没有说话,淡蓝色的双眼有一种力量,让阿沙多加心情不再那样压抑的同时却又感觉到忐忑。
「你没有说实话,沙沙。」阿露天看着阿沙多加,和自己的妹妹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要是他连这么一点点都看不透,那他这个当兄长的就太过于失败了。而且,阿沙多加没有对他吐实的态度,让他的心微微的刺痛。「沙沙,哥哥就这么没办法让你信任吗?让你连发生了什么样的困难都不愿意告诉我?」
「不是的!」看见兄长难过的模样,阿沙多加慌张的握住阿露天的手猛摇头,将一头金色灿烂的长发给摇得凌乱,可以看出她心里有多么不愿意他这样去想自己。
「如果不是,为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事实?怕我应付不来?」想到这点,阿露天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他竟然忘记,也就只有这个可能,才会让向来相信自己的妹妹,不管他怎么样请求都不愿意告诉他真话。
「沙沙?你惹了什么样可怕的人吗?」
直接被自己哥哥给猜中答案,阿沙多加美丽的脸瞬间惨白,殊不知她这样惨白的脸色,更加证实了阿露天的猜测,让阿露天深吸了一口气,脑中盘旋过一个又一个的人名。
「是可多雅吗?」
可多雅同样是一个高明的炼金术师,甚至比阿沙多加还要资深数倍,已经高龄九百多岁的她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炼金术师依靠智慧学识进阶等级,不练体术和魔法力,因此就算在高阶的炼金术师,也很少有超过一千岁者。平常不会多管闲事,但是如果犯了她的忌讳,就算身为一个国王,身为一个公主也一样,她都会想尽办法报复。
阿沙多加摇头。
「密鲁特?」这是国内武力最高强的男人,效忠于王室,却奇异的跟阿沙多加完全不对盘。
阿沙多加还是摇头,于是阿露天连续念了好几个他知道的名字,只是当一个名字一个名字过去,越说这些人的身分实力越不可能威胁到阿沙多加时,阿露天终于完全明白了阿沙多加不肯说出答案的原因来。
「沙沙,你惹到外面的人了是吧?而且是外面位高权重甚至是声名赫赫的人是吧?」
终于,被猜中事实的阿沙多加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一颗又一颗在阿露天的面前落下。
她的哭泣,不是因为害怕阿露天可能会对她的责备,也不是因为这些日子来她所承受的痛苦,这些那些,她都可以忍受。她的泪,是因为他给兄长带来的麻烦而落下。
从她懂得世事开始,她就一心想要帮自己兄长的忙,减低兄长身上沉重的压力,一开始她的确是成功的,不管是杀害夏特拉,还是飞齐跟翔龙之间的开战,翔龙跟泰勒迦纳之间的开战,都是她用不同的傀儡设下计谋引发的。
或许是一次又一次的成功,让她得意忘形,开始认为外面世界的强者其实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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