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这么长时间和奶奶待一起了,而且,关于孩子的事情,他自己也终于想通了。
开始他是挺反感这件事情的,觉得不是自己不正常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不正常的,害怕自己会因为这样被当做怪物,他不能接受,也不想负担一个不可预知的生命,不过后来经过奶奶中风这件事情后李岳倒是看法不一样了。
奶奶有可能离开自己,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了,这样的认知让李岳惶恐不安。刚刚遭受到爱情背叛的他只觉得还剩亲情这一根救命稻草了,而且现在这稻草还随时可能被水冲走。
于是他就开始考虑留下肚子的孩子也不失一个明智的选择。
再说,奶奶一直都很想抱重孙子的,自己之前是没办法,现在明明可以帮她达成心愿的,还是故意弄掉的话,会不会太对不起一手把自己抚养成人的奶奶啊?李岳也不得不从这方面考虑。
至于之前有所顾忌的男人生产什么的,管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都二十一世界的新好男人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进进产房那还不是马到擒来!
不得不说,李岳同志一直保持着盲目乐观的优良传统……
奶奶听医嘱要再在医院留院观察一周,虽然她一直吵闹着没事了要回家,李岳可不敢由着她,发话说就算用绑的也要把她给绑床上一周。于是白天李岳就给她读读报纸,讲讲笑话什么的,晚上就给撵回去睡觉——奶奶说他脸色不好,因此执意不让人守夜,后来还是换了黄阿姨晚上来照料才了事。
李岳也没太强求,毕竟他现在也终于有了点“身子不是一个人”的自觉了,自己也会注意一些了,药会记得按时吃,饭会有意识地多吃两口,休息睡眠什么的,当然也是能多尽量多。
这天晚上,李岳又被早早地赶回了家。幸好他回来得早,迟一点肯定会淋到雨。
雨还挺大,李岳站在阳台上边看边感慨。阳台上一字排开的是奶奶的心肝宝贝——七盆夏兰,两盆春兰,还有一盆君子兰。兰草都涨得郁郁葱葱的,君子兰倒是开了满头的花,星星点点的煞是好看,就是因为雨天的关系不怎么香,李岳凑近鼻子嗅了嗅得出结论——一鼻子的雨水味儿。
就这个时候,突然一道炸雷打下来,近得好像就在咫尺之间,再加上忽然扯破天际的一道闪电劈下,确实吓了李岳一跳。
靠,还真邪门了,都快暮秋时节了,还来这样电闪雷鸣的啊?李岳发着牢骚关上了落地窗,也不敢开电视或者电脑,提前洗洗睡了。
外面电闪雷鸣的,屋里却低气压地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李岳躺床上翻来覆去地一直睡不着,心里也乱糟糟的,说不出的烦闷。轰鸣的雷声跟晃眼的闪电不要钱似的接连不断,李岳只觉得肚子里也跟着翻滚似的,他是第一次如此直接地感受到身体里确实是有了个活的东西了,现在他这么闹腾着自己不由得也有点害怕。李岳起身吃了些唐凌留下来的药,不过见效甚微。
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半,决定不管怎么样忍到天亮再说。自己抱了床被子堆在肚子前,自我催眠到快睡觉快睡觉,不知隔了多久才进入了浅浅的睡眠,或者说,一不小心走进了遗失了的记忆当中,就像是看电影一样,往事一幕一幕的在眼前上映。
李岳,哦,不,那个时候还叫李悦,早上起床的时候,爸爸特意给自己换了套新衣裳,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说要带悦悦去见奶奶。
三岁的李悦奶声奶气地问道:“奶奶就是妈妈吗?”
“不是不是,奶奶是爸爸的妈妈,不是悦悦的妈妈。”英俊的爸爸笑得一脸温柔。
小小的李岳似懂非懂,其实一直待在船上见过的女人都屈指可数的他甚至不能很好的理解什么是妈妈,更何况突然冒出来的奶奶,不过他还是很高兴,打心眼里高兴,因为这次爸爸答应带自己下船,很久很久之前有一次,爸爸都把自己扔给了烧锅炉的蒋叔叔,一个人上了岸,自己当时吓坏了,偏偏坏蛋叔叔们还故意说是爸爸不要他了,看他哭鼻子。这次呢,爸爸总算带着他了,而且,还要去看爸爸的妈妈!哈,爸爸也是有妈妈的啊?爸爸真好。爸爸的妈妈肯定也好。
不过后来的事情没有像李悦想的那样,爸爸的妈妈——那个爸爸让叫奶奶的人,并不好。虽然李悦还小,但是他也看得出她并不喜欢他,连带着也不喜欢爸爸,她甚至不让他们父子两进门。
她就站着小院门口高声骂着,用李悦不熟悉的词汇和口音。而爸爸就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低着头佝着腰站着,任凭那个比他还矮一头的女人恶毒的责骂,甚至时不时地拳脚相加。
李悦不明白是什么事情,也被这样的场景吓到了,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他爸把他抱在怀里怎么哄都止不住,那个女人骂的声音也提高了,很有了吵架的架势。幸好小院里的邻居看不下去了,有人出来拉扯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还从爸爸的手中接过了小李悦,带进了自己家。
李悦这是第一次进到别人家里,在船上住的地方不能称作家,顶多算是房间而已,因此很好奇,很快止住了哭,两只眼睛咕噜咕噜地四下打量。年轻女人把李悦放下,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妹妹真乖,一会儿就不哭了啊。阿姨给你拿糖糖吃。”
李悦想纠正说自己不是妹妹是男孩子,但是看着陌生的阿姨,虽然她很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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