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上还是那么昏暗,元远却仿佛看见了一束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谢经年的话,可能是因为酒劲儿还没过去吧。
谢经年往前走着,他迟疑片刻跟了上去,然后轻轻抓住了谢经年的手臂,挽着的动作他还做不来,先从抓着开始吧。
上车后谁都没有说话,元远也不好意思再靠着谢经年的肩膀睡觉,何况他已经毫无困意了。谢经年倒像是很累,一直闭着眼睛。
将近四点回到宿舍,两个人各去一间浴室洗漱,元远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妆花得一塌糊涂,他卸完又洗脸,折腾了好几遍,等出来时脸皮都是红的。
谢经年洗完没回屋,静静坐在沙发上,好像在等他。他端了杯水走过去,然后递给谢经年,说:“年哥,我要做什么?要给你铺床吗?”
“你不是小保姆。”谢经年把水喝完,然后抬头看向元远,“以后别再去玩儿了。”
元远点点头,嘴上却没明确答应,他怕谢经年再说什么条件,便赶紧揉揉眼说:“年哥,我困了。”
谢经年站起身,同他一起回卧室,走到门口时说:“去睡吧。”
“那什么,做你的果儿是不是得和你那个……”元远忽然很紧张。
谢经年只说了俩字:“不用。”
房门关上,元远像换了一个人,加速助跑跳上自己的床,在床上连蹦带跳。欧拉被他的动静吵醒,翻个身问:“你有病啊,大清早激动什么……”
元远直接跳到欧拉床上,然后钻进欧拉的被子里,说:“拉呀,你可得好好感谢我,我要是一飞冲天了,肯定还能把你撩到半空,你可美去吧。”
欧拉迷糊道:“你找到金主了?丑吗?”
“去你的,暂时不找了。”元远看欧拉那副蠢样子就觉得没劲,于是又回自己床上了,他想了想,金主什么的确实挺考验心理承受能力,长得帅还温柔的金主基本只存在于电视和里,反正他遇见的那些一个比一个恶心。
要是伺候一个谢经年就能红的话,那可捡大便宜了,何况还不用献身。红完以后他地位就上去了,到时候自然有主动找上他的,所以不用急。
而且今晚虽然是偶遇,可他说那么多装可怜是故意的,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靠同情讨一张谱子,没想到他还没提,谢经年就主动说了,还要让他红到街知巷闻。
元远抱着被子傻笑,左手攥得紧紧的,指尖正好抵着掌心的疤。
白天节目组来宿舍安装了摄像机,没有工作人员他们表现得会更自然一些,不过一举一动都在被记录着,大家都还不太习惯。
方知谨把狗送回了家,再回来时买了吃的,六个人围着餐桌吃饭,好像相处得特别好似的。元远好不容易睡着又起来,强撑着录像,他问:“川哥,你们组要唱什么啊?”
霍学川回答:“抒情歌啊,抖哥不是让我们组唱抒情么,你们呢?”
方知谨啃着炸鸡说:“没想好,我们什么风格都喜欢。”
你可拉倒吧,霍学川懒得说他,抽了张纸擦嘴,擦完顺手把方知谨嘴上的油也擦了。方知谨愣住,赶紧看看别人,幸亏没人注意到,他瞪了霍学川一眼,怪对方不小心。
吃完饭各自活动,乐器声从霍学川他们卧室传出来,一个弹电钢琴,一个弹贝斯,一个拿着词唱。他们的歌已经写出了大概,名字叫《红灯行》。
另一组还在瞎琢磨,虽然也琢磨出了点儿,但是实在不够看。元远困得不行,靠着欧拉已经睡着了,欧拉本来想问问之前一飞冲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当着方知谨也没法开口。
下午摄像机终于关了,抒情组也终于消停了,谢经年去厨房煮梨水润喉,刚睡醒的元远悄悄跟进去,说:“我也想喝。”
谢经年拆穿他:“有话直说。”
元远凑近:“什么时候给我曲子啊。”
谢经年看着煮沸的水说:“看看邮箱。”
“已经发给我了?!”元远惊喜道,他踮起脚在谢经年脸上亲了一口,谁知亲完被推开了。谢经年擦擦脸,说:“用不着这样。”
也对,主唱跟果儿之间没有喜欢,也没有性。元远道了个歉就出去了,却止不住脸红,像是被羞辱了一下,好像他从良失败一样。
他摇摇头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回房间打开电脑,找到了谢经年发给他的曲子。连曲带词都是弄好的,名字叫《柚子树》,署名处也是改好的,词曲创作都写着欧拉。
元远又跑去找谢经年,问:“能不能作词改成我的名字?这样粉丝以为都是欧拉自己创作的。”
谢经年说:“不行,你要做的就是唱好它。”
半个月后,公司里专业的音乐团队验收他们的作品,《红灯行》全线通过,得到了很高的评价,然后是《柚子树》,除了难度略低以外,几乎全是最高分,注意项甚至打了五颗星。
一首难度高,传唱度也会有限,一首难度略低,但宣传到位的话,能传唱到大街小巷。企划部和宣传部又要加班,五星的注意项就是预测大爆,他们把原来的方案推翻,要全力做好宣传《柚子树》的准备。
大家都走了,方知谨还在走廊的窗前远望,太忧伤了。
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拿起看是霍学川,霍学川就在背后的休息室里,隔着一面墙一个门而已。他接通了却闭着嘴,等对方先说。
霍学川问:“还要看多久?”
方知谨没答,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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