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影也没拉着他往太远的地方去,就在小区后门找了个小饭店点了两个菜,还要了瓶酒。
然后她拿出了那个信封,低头数着,捏出了几张,想想又搓出去两张。
正犹豫着,方驰坐在她对面说了一句:“我不要。”
“这才叫弟弟!”方影一只手冲他竖了竖拇指,另一只手麻利地把钱塞进了包里,“今儿你也见着了,这人就是个渣子!还装不认识我了!”
“嗯。”方驰应了一声。
“你说我能放过他么!”方影说,“当初把我害得那么惨!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到今天这步!怀孕!退学!”
方驰手在嘴边遮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没有出声。
“怎么?不信?”方影一挑眉毛。
“没,”方驰看了她一眼,“你初中的时候我还没上小学,那会儿不认识你。”
“我不早跟你说过了么。”方影啧啧两声。
“嗯。”方驰点点头。
方影是他二太爷那边的姐姐,也就是他表叔的女儿,初中他到市里上学,爷爷托她照顾自己,那会儿才认识的。
这个孙问渠他以前没听方影提过,但最近几个月听得很多。这人跟方影是初中同学,家里有点儿钱,花花公子一个,以泡妞为主业,对当初还是纯情少女的方影始乱终弃……
方影的话,他一般不会全信,据说打10岁起方影的瞎话就已经说得神形兼备了,不过方影和孙问渠之间,肯定曾经是有点儿瓜葛的。
今天孙问渠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也的确挺让人不爽,方驰尤其反感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想把他跟方影的关系撇干净的态度。
不过他会帮方影,除了孙问渠是个渣顺带手为民除害一把之外,更多的是因为这几年方影无论多不靠谱,对他却很好,前段时间他住院,方影连着一个月每天都在医院陪护。
“我当初跟孙问渠好上,还真不是因为他家有钱,那会我比现在漂亮,心气儿也高着呢,一般人我看可看不上,”吃了一半方影有些感慨地开始忆往昔,“真是因为这小子挺有才的,琴棋书画,都拿得出手,二胡都会拉呢,字儿也写得特别漂亮,那会儿我们学校一要写个什么毛笔字的就肯定得找他……”
“哦。”方驰埋头吃着饭。
“对了他还玩陶……你知道么,就人鬼情未了里那样的,哎哟多高雅浪漫啊你说,不过他爸就是干这个的。”方影比划了一下。
“听着挺优秀,你俩能好上得是……”方驰转了转茶杯,“酒后乱吧?”
方影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一拍桌子:“这话怎么个意思啊!”
方驰笑了笑没说话。
“……哎!”方影挥挥手,“不说这些,反正孙问渠就是个渣,我是真喜欢过他,初恋啊!仇人都没有翻脸翻那么快的!王八蛋。”
“你到底差多少钱?要不我给你拿点儿。”方驰看着她,想从孙问渠那儿拿到钱,他感觉不可能。
“算了吧,不是你能补得上的,”方影叹了口气,又笑了笑,“不过呢,有你这句话,姐就挺感动的了,你要真想帮我,就从孙问渠那儿把钱逼出来,我到今天这步,不全因为他,但他是个引子。”
“你是不是欠赌债了?”方驰皱着眉问了一句。
“没有!要不……这么着,”方影边吃边说,“你这两天再去他那儿一趟。”
“嗯?”方驰抬头,“我自己?”
“我这几天不方便出门儿,”方影说,“你去找他。”
“不是,”方驰皱着眉,“你说这种已经被人当场识破的骗局……我们能不能别把智商全扔了?他是个渣不是个智障啊。”
“傻不傻啊你,”方影斜了他一眼,“这个局根本就只是个借口,我们找他闹,总得有个由头,我跟你说,他这人大方,手头有钱,怕麻烦,懂了吗?”
方驰没说话。
方影给他倒了点儿酒:“你得帮姐,我再凑不出钱就真麻烦了。”
跟方影吃完饭,方驰回了自己的住处。
打开灯的时候看到放在桌上的猫粮被掀翻在地,黄总正像个花瓶一样坐在电视柜上居高临下威严地注视着撒了一地的猫粮。
“不爱吃啊?”方驰把帽子和耳机扔到沙发上,弯腰从地上捡了一颗起来吹了吹,放进嘴里嚼了几下,“我觉得还可以啊。”
黄总一脸鄙视地喵了一声。
“爱吃不吃,”方驰看了它一眼,“要不您还是出去继续流浪得了。”
黄总没理他,起身跳到沙发上,把自己团进了他的帽子里。
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没意思,准备上床玩手机的时候,电话响了。
“星期五有个溯溪团,缺个向导,你有没有空带一下?”那边是陈响,他的教练。
“去哪儿?周五我得跟学校请假,”方驰看了看日历,周五就是明天,“过夜吗?”
“寻龙谷,”陈响说,“过夜。”
“这会儿才去溯溪?”方驰犹豫着,“瀑布都没水了。”
“混帐团,又不是真要玩这个,随便带着走一段就差不多了。”陈响笑笑。
“哦,”方驰也笑笑,“那我带吧。”
“我明天让领队打你电话。”陈响说完就挂了。
按方影的计划估计明天就得催着他上孙问渠那儿要钱去,知道他明天出门没准儿就得咆哮了。
不过他真有点儿不想去,不是不想帮方影,而是觉得太傻了。
用这种连三岁小孩子都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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