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上香和上次时间差不离,那男人总不能短短两天就换了工作!
韩绯荷对此一无所知,老老实实在殿前叩拜上香。
这次倒不必一步一求,因此省了不少事,可本说要跟在她身边一道上香的妹妹却又不知所踪,把她气的够呛。
“这死丫头,都是哥哥,把她宠坏了!”
绯荷摇头,带着丫鬟要去殿后找妹妹。
哪知才走到一半,便见到妹妹身影,立在殿后大香炉旁,颐气指使的,对什么人说话。
她对面的男人却有些眼熟。
绯荷见此,做了个手势,让丫鬟留在原地,自己走上前。
只听水荷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姐姐?”
她立时就呆住了。
那男人本见这小丫头咄咄逼人,还有几分气郁,刚想反唇相讥,却见远处一片水红色身影袅娜过来。
话到了嘴边转个圈,又回到肚里,他悲道,“小姐何出此言?我与你姐姐并非那等苟合之人,只是颇为合意,这才多聊了两句,我虽对大小姐有……唉!但我自知家境贫寒,从未有过那等越界的念头。”
韩绯荷闻言,脸噌的红了。
韩水荷眼见着这人脸色变的如此快,哪能察觉不到不对,回头一看,姐姐面上飞红站在不远处,痴痴看着对方。
她立刻知道,这人拿自己做筏子!
韩水荷可不是个脾气好的,当下拎起鞭子,啪的抽过去!
那人知道韩水荷脾气不好,但以为这小娘皮顶多嘲讽自己几句,不意对方竟直接动手,被抽了个措不及防,哀叫一声,仪态全无。
韩绯荷惊道了声,“公子!”看向韩水荷,怒道,“你怎么打人呢?”
韩水荷冷笑,“打人?我还想杀人呢!姐,你不要被这家伙蒙骗了,他是见你来了,才故意说出那话的!”说完看向那个捂着伤口不住发抖的家伙。
“当着未出阁女子说出这番话,当真不知羞耻!看你也是读书人,真是枉读了圣贤书!”
韩水荷是背对自己,那书生正面对自己,所以……那男子还真有可能已看到自己……可若是看到了,为何又说出那番话?
妹妹,韩绯荷还是信的,因此有些犹豫。
那人却忍着痛,颤声道,“不错,我确是故意的。”
绯荷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
那人却面色痛苦,缓缓道,“但若不是如此,我的一片钟情,怕是永远不能诉之于口了。”
水荷一愣。这小子还想做什么妖?
韩绯荷却是心中一片嫌恶。
这这这,光天化日,这人说什么呢!
尤其还在庙里清净地!
那人恍然不觉,仍自哀切,“我当日与姑娘偶遇,便将姑娘放在心中,本想着,姑娘天人一般的人物,怕是此生不能再见,只守礼将姑娘放在心中便是,谁知后来却再次遇到姑娘,这才让我决意,定是上天赐的缘分,让我与姑娘相见。我心想这辈子若不能与姑娘厮守,便让我死了才好!”
乍闻此言,韩绯荷忍不住满面通红,退后两步,用袖子掩面。
水荷狠狠啐一口,恶毒道,“那你便去死吧!我姐姐是不会看上你这种人的!”说着,拉着绯荷便要走。
她也看过不少话本,多得是小姐只听书生一言,言辞凿凿情真意切便把一腔真情空付的,看时觉得痛快,自己亲人真遇上这事,却只觉得厌恶了。
大白天说这些,不是耍流氓么!
勾搭良家女子的意思这么明显,简直混账!
便是平日与她一齐厮混打马的皇都纨绔,都没这般浪荡的!
绯荷跟着妹妹转身便走,可临到门口却忍不住看那人一眼。
那人放声大哭。
“姑娘!我心悦你,不论出身不论容貌。我知道自己孟浪,可一片轻易若不说出来,怕就要闷出心头血来!我不求别的,但求姑娘知道我一片衷心!”
“我来日定得中高名,风风光光来迎娶你!只求姑娘能记住我名姓!”
听身后那人越来越胡言乱语,韩绯荷终于忍不住薄怒,“这人怎的……忒也轻浮!”
韩水荷欣慰道,“姐姐你知他轻浮,不是良配便好。”
韩水荷想起自己之前的心动,不由得羞恼顿足。
韩水荷道,“姐姐,我之前看你春意萌动,还真担心你就这么看上他!”
韩绯荷两颊羞红,“胡说什么!”又悄声道,“我岂是那等没眼见的人?”
韩水荷吐吐舌头。
不知道谁,前几日面上春光都要漫出来了!还在这儿教训人呢!
这男人倒有几分手段,可惜偏偏遇上她!不然怕还真把姐姐骗去。她故意躲在殿后,盯着姐姐,果然看到这男人见到姐姐,整理衣冠,拿起一把水壶就往前头去,似是要装作偶遇。
回家可要把这男人的用心全告诉姐姐去!
让姐姐知道知道,男人不能只看脸,若不是有她,姐姐差点让人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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