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冷冷地望着他,手上传来一阵阵高热的疼痛,像烧红的铁块在上面反复灼烙。这双手,拿过笔,握过镰刀,但绝对不会、永远不会偷东西。胼手胝足、节衣缩食,林真早就接受了自己的生活,只要不比较,就不会因为落差而痛苦。被人误解,被欺负辱没,林真都可以忍,这不算什么。林真知道自己的双手是干干净净的,他可以让双手长满老茧,但无论如何,不会让双手满是肮脏。
怪只怪,他太信任阎云楷了。阎云楷知道所有的真相,他天真地以为,阎云楷会帮他澄清一切,还他清白,而不图任何回报。可现实狠狠给了林真两巴掌。那两位同学的话,每一句都像尖刀插在林真心里,把他最后的尊严撕扯得血肉模糊。
“偷东西的人,没事儿人似的来上课;受害人被学校开除了,这世道……”
“人家有靠山,咱可比不了。离他远点,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我就是看不惯嘛!看他那副穷酸样就来气,装什么装。你看到他用的电脑没?那可是今年十月发布的最新款,国内买不到的……”
“八成也是偷的……能去偷两套新衣服吗?穿成要饭的似的来上课,和他呆在同一间教室好丢人啊。”
“这是做给我们看的,特困生不能穿太好,那样不就穿帮了吗?”
“有道理。我听说,特困生要有关系的人才能申请到,真正穷的,未必拿得到呢……”
“别说特困生了,低保、廉租房,哪个不是这样啊?林真来头不小,我们别和这种人接触了,倒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呵呵……”
“云少不是禁止所有人谈论这件事吗?我们俩会不会也被开除啊,哈哈哈……”
林真的手用力往回挣,阎云楷担心碰到他的伤处,只好卸下力道。
“阎云楷,你以后见着我,最好绕路走。下次,这水就不是泼在我自己手上了。”林真弯下腰拾起杯盖,从阎云楷手里夺回杯子。
阎云楷从来没觉得如此心慌过,林真要和他一刀两断了,林真不会再用黑黑的眸子柔柔地望着他了,他再也呼吸不到林真好闻的味道,无法偷偷亲近他了。这不行,不可以!
“你不能不见我!我们不是朋友吗?”阎云楷把林真逼到角落,林真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却毫无畏惧地迎上阎云楷的目光。
倔强的眼神,像是一头野生的小兽。“你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你真的以为这个世上有不透风的墙?看到我被所有人孤立,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早就说过,你看不惯我、讨厌我,我可以离你远远的,保证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能直接一点,偏偏要这样报复我?”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一切对于我来说有多难得,你轻易地就给毁掉了,欺负我这样的人,这就是你的能耐吗?”
阎云楷死死地盯着林真翕张的薄唇,那里不停地吐出质问的话,若是别人,阎云楷早句句都顶回去了。不是,他不是这样想的,也不是要报复林真。可林真知道吗?他们之间只有那凌乱得难以克制的一夜,林真是沉沉昏睡着的,只有阎云楷自己情难自抑。林真不明白他的心思,所以才会这样揣测他。
“别说了……别说了……”阎云楷脑子里理智的丝线已经处于断裂的边缘。
“你敢做,就要敢认!你敢么?你敢么?!”林真很少这样歇斯底里,可他太气愤了,如果不是手受伤,他真想揍阎云楷一顿。
林真没想到阎云楷会先发制人。林真的背狠狠地撞向身后的墙壁,骨头发出脆响,疼痛在身体里回荡。他的咽喉被阎云楷扼住,胸腔憋闷,喘息不畅。阎云楷沉重的身躯把林真死死抵在墙上,制住他的手腕,掐住他的脖子,让林真微张着口。阎云楷疯了似的啃咬着林真的嘴唇,含住他嫣红的小舌猛吸,仿佛要咬断吞到肚子里。
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林真的手痛到极致,以致于嘴唇上的疼痛过了许久才慢慢凸显出来。他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阎云楷。他们的距离太近,唇舌交缠不休。阎云楷急促而灼热的呼吸喷在林真脸上,他的睫毛微微抖动,眼睛半闭着,表情狂乱而迷醉。他微微转动着角度,火热的舌头探得更深,在林真的口腔里肆虐。
林真徒劳地挣扎了几下,阎云楷把他挤在冰冷的墙壁和温热的身躯之间,林真胸腔里残留的空气仿佛都被他挤了出来。林真只能张大嘴巴,但他呼吸不到空气,唯一能得到的,只是阎云楷更加激烈的掠夺。
薄荷糖的味道,带着冷冽的辣味和一丝丝的甜。林真的身子一抖,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在什么时候第一次尝到这种熟悉的味道了。是他晕倒后从阎云楷家醒来的那天。
林真的舌头已经麻了,嘴唇上传来些许疼痛,就像是冬天嘴唇干裂出血的那种感觉。阎云楷得寸进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手从林真的脖子往下滑,在他的锁骨上轻轻摩挲着。
他真是太小看阎云楷了。这个人总是有更狠的招数羞辱他。污蔑他是小偷,现在又在学院的走廊里猥亵他。幸好现在是上课时间,否则林真只能投入学院外蚊蝇众多的水塘自尽了。
林真闭上眼睛,任由阎云楷的唇舌辗转反侧,权当被狗啃了。林真的手已经让他疼得一阵阵眩晕,阎云楷还在抢夺他肺部仅剩的空气。当林真感到一根硬硬的东西抵在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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