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川柏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啊,除了回忆之外,我一无所有。”
“找到秦扬之后,”广白皱起眉,“如果他根本不记得你,你打算如何?”
谢川柏脸上笑容一僵,想了几秒后答道:“那就让他以后再也忘不掉我。”
广白看着他,不语。
“想这些做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谢川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四处转转去,你小心着凉了。”
心动还是不心动又有什么要紧,他这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
谢川柏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往别处去了。
而广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树梢上的一颗露珠从树叶上滚落,碎在地上化成一圈水印。
在谢川柏出声唤他之前,他在想。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念想,是因为那个能让他想着念着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而现在,他好像有一点明白谢川柏所说的“酸甜苦辣,风起云涌”是什么感觉了。
这一夜,寒声的身体起了一些异样。
他四肢冰凉,嘴唇发紫,身上每一寸皮肤疼痛如针扎,像是中了寒毒一样,整个人蜷成一团,瑟缩在陶然的怀里面。
陶然刚才煮了艾叶想要为他祛寒,一碗药汁灌下去,却是丝毫没有起作用。
此时陶然像是抱着一个冰块一样,与寒声一同受着冰冻之苦。
寒声瑟瑟发抖,一呼一吸之间,水汽在空气中凝成了霜。
他理智全失,双手颤抖着将陶然的衣物一件件褪下。陶然虽是心惊,但并未阻止他的动作。
脱完陶然的衣物之后,他又解下了自己的外衣,又剥下中衣、xiè_yī,与陶然肌肤相贴,不留一寸缝隙,手臂缠着陶然的脖颈,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陶然即便已经被冻得快要失去知觉,拥抱着寒声的手臂却只见缩紧,不见放松。
长夜漫漫,未有尽时。
东边的天空刚刚泛白,谢川柏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之后看到陶然一张写着“出大事了”的俊脸。
他关上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阿然,怎么了?”
陶然凑近谢川柏,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卧了个大槽!”谢川柏惊道。
作者有话要说: =w=猜猜寒声出什么事了?
☆、山长水阔
谢川柏跟在陶然的身后,在陶然与寒声的房间前面停了下来。
他叩了叩门,试探着唤了一声:“小鬼?”
里面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推门进去,只见一名颇面熟的男子正卷着被子躺在床上,十□□岁的样子,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唇若薄刃,发如鸦羽——好一个清朗隽逸美青年。
他回头看看陶然,眉梢一抬:“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他真是寒声?”
“是我。”床上那人说道,“早上好,哥哥。”
声线清越,犹如高山流水。
不单是外貌和声音变得成熟,寒声眉目之间也脱了稚气,取而代之的是成年男子的沉稳与坚毅。
谢川柏默默感慨道,灵族真是神奇的物种,不仅身体莫名其妙一夜长大,就连心智也在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
“你能下床了吗?”谢川柏问道。
“给我衣服,就能。”寒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谢川柏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件月白色的袍子扔给他,笑得别有深意:“里面的衣服就穿阿然的吧。”
陶然被他说得面颊一红,寒声却是无所谓:“可以。”
谢川柏打了个响指:“赶紧拾掇拾掇,出去让你阿白哥哥震惊一下。”
听到“阿白哥哥”四个字的时候,寒声穿衣服的动作一滞。
“寒声?”陶然低声唤道。
“嗯?”寒声回过神。
“没什么,快把衣服穿上吧,别冻着了。”陶然苦笑道。
他从来不愿把寒声对广白的感情往爱慕这个方向去想,每每心生此念,便及时把自己脱缰的思绪给拉回来,可现在看寒声这模样,他却是不得不想,越是想,越是心惊。
怪他太敏锐,有时候都清楚还不如糊涂。
他忽然又想起在西山龙窟中的时候,寒声印在他的唇上的那一个吻,耳根竟微微发烫起来,心头泛起一丝甜蜜的绝望,闪耀过一瞬后复又颓败下来。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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