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了维尔德后,莫里斯离开了坐了许久的扶手椅,跨上战马,来到了中军,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对身前的士兵们说道。
“如今,前有强敌,后无退路,是我将大家陷入这样的绝境的,是我连累了大家,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现在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向西班牙人投降”
“殿下,那你呢?”士兵们陷入了沉默,纷纷转身望着已经泪流满面的莫里斯。
“根据尼德兰军法,身为主帅,我必须殉职,”语罢,他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将它驾到了脖子之上,他是奥兰治家族的男人,他宁愿壮烈的死去,也不愿屈辱地活着。
“殿下,您若死了,我们也不远的独活,殿下,我们决不投降”正当他准备自刎之时,库尔德冲了上前,劈手夺过了莫里斯手中的长剑。
“我们决不投降,我们就在这跟西班牙佬拼了”听了库尔特的话后,一时间士兵群情激奋,他们纷纷将头上的三角帽扔到了地上,手握燧发枪,咬牙切齿地望着远处正向他们猛冲而来的西班牙士兵,现在他们逼得我们的殿下都要拔剑自杀了,那我们还要跟他们客气什么,跟他们拼了。
莫里斯伸手举起了身旁红色的王旗,带着欣慰的笑容向面前的士兵们深鞠一躬。
“拜托了”
而远处的西班牙士兵确对此毫不知情,他们带着对胜利即将到来的喜悦,手持火绳枪和长矛,向荷兰阵地猛冲而来,而在披坚执锐的近卫骑兵则紧随其后,由于急着抢功,他们的的阵型已经混乱不堪,原本整齐的大方阵已经不知去了哪里,军官腰间的长剑没有出鞘,鼓手也停止了鼓声,既然荷兰人如此不堪一击,就不必浪费时间了,他们骄傲了。
直到望见荷兰红色的王旗下一张张充满杀气的面孔和装着刺刀的燧发枪,他们才明白过来,这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打了。
“开火”仓促之余,西班牙火枪手还来不及装弹,就遭到了猛烈的排枪射击,他们定睛一看,只见一群装束怪异的士兵正在熟练地装填着弹药,他们头上戴着颇具中世纪风格的黄铜头盔,身着绿色外套,手持燧发枪,面露凶光地望着眼前的西班牙士兵
“砰”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燧发枪声,左右两翼的瑞士步兵和线列步兵也排成横队投入了战斗,枪弹呼啸着飞过,啪嚓啪嚓打在了正在匆忙整队的西班牙近卫士兵黄色外套之上,人群中不时传来痛苦的哀嚎,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西班牙步兵团顿时被打得溃不成军,而紧随其后的大批西军也因此放慢了脚步。
此时,原本作为他们护身之物的铁制盔甲成了拖累他们行军的沉重累赘,他们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因快步行军而带来的疲惫与之交织在一起,进一步阻碍了他们的进一步向前冲击。
他们并没有如布雷达时那样顷刻间四散奔逃,而是在军官的指挥下,冒着密集的火力,在很短的时间便恢复了进攻的阵型,火绳枪手和长矛兵重新整合在了一起,开始了还击。
“黄铜头盔,是黑森人,”是黑森人,看来这场仗必须谨慎点了,西班牙中军,正在观战的西多尼亚公爵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不禁大吃一惊。
他判断得没错,他们就是来自黑森卡塞尔的雇佣军。
黑森是德意志境内的一个伯爵领地,始于1264年,先祖为布拉邦特公爵亨利二世的二子“孩子”亨利,但在1583年因黑森伯爵菲利普二世去世,黑森被一分为三,分成了黑森-卡塞尔、黑森-马尔堡和黑森-达姆施塔特。
黑森-卡塞尔人生就日尔曼民族标志性的坚毅古板,对于荣誉和秩序极为看重,莫里斯曾尝试性地招募了一批黑森移民进入陆军,并对他们进行线列战术的训练,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对这种在其他士兵看来毫无人性的训练方式倒是十分适应,在训练了两个多月后他们便能做到令行禁止和熟练地掌握线列战术,让他们往东,绝不往西,因此受到了莫里斯和威廉一世的广泛赞誉。
为此,荷兰不惜向贫穷的黑森-卡塞尔伯爵支付重金,雇佣了1.2万名黑森雇佣军前往荷兰接受训练,并参加尼德兰独立战争,作为条件,他们被允许保留自身的天主教信仰和具有特色的军装。
“传令给阿方索,让他带着近卫骑兵掩护步兵后撤,他们需要重新部署,黑森那帮家伙不好对付”西多尼亚公爵见前军受挫,便急令传令兵赶往前线,阿方索这个人,打仗倒是不错,但是有勇无谋,万一他一怒之下拿出全部家底跟荷兰人硬拼到底,那就不妙了。
但这一切都太迟了,阿方索倔强地拒绝了西多尼亚公爵的命令,继续命令士兵不顾一切地向荷兰中军冲去,企图像之前一样通过肉搏取得胜利。
但正如莫里斯在布雷达的成功无法复制一样,这一次他们的计划也落空了,他们忘了他们面对的不再是只有短刀的炮兵和人数不足的小股火枪手,而是人数众多、装备精良的正规线列步兵。
在线列步兵面前,长矛和火绳枪组成的弱后攻势,早已不是威胁,长矛兵在他们强大的火力压制下,损失惨重却进展不大,他们还没能够冲到阵地前,就被成片地击倒在地,而火绳枪手对荷兰士兵也造成了一定的伤亡,但由于填装速度的差距和方阵阵型的束缚,他们在火力上处于劣势。
“顶住,顶住,兄弟们,把西班牙人送进地狱,想想你们的家乡吧,想想你们的妻子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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