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4年九月一日繁华的阿姆斯特丹城此时已是深秋时节,金黄的落叶早已布满城市的大街小巷,秋风吹来了空气的味道,淹没了城市的喧嚣。
清晨,莫里斯推开了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秋日凛冽的空气,回想起这忙碌的一个月来。
在这一个月里,他采用泰利埃的建议对荷兰的行政制度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在地方,针对地方专员和守将互相掣肘,影响行政效率的弊端,他将地方行政、司法、财政大权交给了由中央任命的总督,而原本具有监督财政预算和处理地方事务的地方议会则沦为了彻头彻尾的橡皮图章,他们除了通过财政预算,什么都做不了。
而在中央,负责发布和执行政令的枢密院建立了起来,并由泰利埃担任院长,这样不但有效地提高了行政效率,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首相的行政权力。
当然比起在地方全面贯彻实施的总督制,莫里斯在中央方面的改革远说不上彻底。
低效无能的议会仍然存在并限制着他的君权,共和派这个毒瘤也没有得到彻底的清算,依旧让他感到芒刺在背。
而且虽然他任命了不少文官甚至主教来管理军队的行政事务,提高了军队决策层中的文职人员,但文武分职和文官治军才刚刚起步。
当然这也怪不得莫里斯,君主制才刚刚建立不久,在上,王权派和共和派单纯的党派矛盾已经演化为了贵族、中小资产者与商业寡头的利益冲突。
在下,民众对在一个君主治下生活还未适应,各地王党虽掌握地方大权,但共和主义者仍负隅顽抗,妄图与议会中的共和派里应外合,等到莫里斯实力衰弱之时,趁虚而入,恢复不得人心的各省自治和软弱无能的旧制度。
在这样错综复杂,各派势力冲突此起彼伏之时,莫里斯目前最为关键的便是维持稳定,集全国之力打赢这场战争,所以他必须改革,但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一旦引发内战,不但会让国家陷入四分五裂之中,还会使西班牙人坐收渔翁之利,那样威廉一世毕生的努力就将付诸东流,而莫里斯也将成为荷兰的千古罪人。
想到这,莫里斯穿着一件睡衣,来到了新建的盥洗室,等候多时的仆人将洗漱用品递到了他的手中,洗漱完毕之后,在仆人的伺候下,他穿好了衣服,简单用过了早餐后,便登上了马车,向着枢密院赶去,他将在那里制定决定荷兰未来的新法令。
莫里斯身着一件红色大衣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大门之前,门前一身橙衣的近卫军士兵恭敬地向他行了一个恭敬的军礼之后,便打开了大门。
门外,骑着一匹棕色诺曼马的泰利埃早已等候多时,他身着一件蓝色厚长袍和白色裤子,腰间佩着一把焰形剑,他下马来到了莫里斯的面前,向莫里斯深鞠一躬并对他说道。
“陛下,您忠实的仆人弗朗索瓦.泰利埃恳请您前往枢密院”
“走吧,不要让枢密院那帮先生们等急了”莫里斯诧异地打量了泰利埃一样,笑着说道,他怎么变得如此恭敬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
但莫里斯转念一想,毕竟他是臣,我是君,这一点是不能乱的。
和泰利埃寒暄了一会后,莫里斯便坐上了马车,向着枢密院的方向驶去。
嗒嗒的马蹄声在石板路上不时响起,莫里斯靠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这座城市,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自己前世曾在这儿度过了整整三年的时光,对于这儿始终有着一股依恋的感觉,对于他来说这儿便是他的第二故乡。
陌生的是,自己眼前所见的是三百年前的它,这儿的一草一木,在他看来都是那样的陌生,在这儿,他只是一个过客,始终找不到属于家的感觉。
算了,想这些有什么用呢,与其像一个诗人一样整天多愁善感,还不如找点正事做做,想到这,莫里斯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枚佛罗林银币,细细端详起来,心中顿时萌发了进行经济改革的想法。
在他亲自主持的第一次内阁会议时,他发现了很严重的问题,陆军人数的过度膨胀,为荷兰的财政支出带来了沉重的负担,而随着陆军军费的快速增长,又在一定程度挤占了海军的军费。
这样一方面势必会形成大陆军主义,造成重陆轻海的局面,削弱荷兰的海军实力。
这对于西班牙人来说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西班牙在尼德兰的驻军远离本土,补给线本就过长,而南尼德兰地区久经战火,要供养这么一支庞大的军队绝非易事。
而西班牙军队的补给线只有两条,一条走海路沿比斯开湾和法国西海岸前进,穿过英吉利海峡,到达南尼德兰沿海地区,一条则借道神圣罗马帝国,从弗朗斯孔泰和莱茵河西岸将补给运至南尼德兰地区。
原本海路运输速度又快,运量又大,本该成为主要补给线路,但由于荷兰海军和私掠船的存在,这条线路十分危险,所以西班牙人大都采用陆路。
而现在,一旦荷兰走向重陆轻海,海军实力将很难提升,而这样西班牙人的海路运输将畅通无阻。
另一方面,陆军人数的臃肿不但浪费了大量金钱和人力物力,而且无益维于军队实力的提高。
对此,莫里斯进行了精兵简政,将陆军原有的十三万人裁减为八万人,并在补充了一定的雇佣兵的同时,进一步增加了常备军的比重,使常备军占到了陆军总数的50%。
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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