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宝……你好!你很好!你可真是我的亲、外、甥!你这么做,你对得起你阿达哥,对得起我们一家吗?你是说,我这个舅舅,这么多年一直对你掏心掏肺的,在你心里却根本是一文不值……”安父气的都快喘不上来气了,看到这一幕,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程家,就如周氏猜想的那样,根本不想成这个亲,还贪婪的想让他们安家知难而退,然后理所当然的吞了之前安家送出去的礼物。
就为了那么点礼物,就这么欺负人,安父也不知道没有结成这门亲,到底是难受居多,还是庆幸居多了。
但是一码是一码。程家做得不好,横插一刀的那个就好了?可恨的是这人还是他从小看到大,从小宠到大的亲外甥,让他怎能罢休?!
“舅舅,瞧您这话说的,我本来就是您的亲外甥啊。而且,我和阿慧是真心相爱的,再说,阿达哥不是也没跟阿慧订婚吗。我怎么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也许是心虚到了极致,也恐慌到了极致,张天宝反而镇定了,身上披了十多年的乖孩子的外罩也随手扔弃,还原了他本来的自我。
“追求幸福?那你知不知道你身边这个女人即将成为你哥哥的媳妇儿?”听了张天宝的话,再一看他现在的姿态,安父突然觉得很陌生,就仿佛自己从来没真的认识过这个人一般。这还是那个让他们整个安家都很喜欢很宠溺的孩子吗?
这时,安父突然不期然的想起了几天前,他小儿子提醒他关于他妹妹突然上门时的异常和猜测。
难道,不只是外甥,这里面还有他亲妹妹的手笔?
这个猜想刚冒头,安父就感觉自己眼前突然一阵发黑,脑子里却犹如礼花一般快速的闪现出这段时间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很快,这些凌乱无章的事情又在一个中心点的指引下,一一串联,还原出整个事实的真想……
“这不是还没成嘛。我刚刚就说过了,阿慧跟阿达哥还没订婚呢,她当然有选择的权利。”既然撕破了脸,自己多年的伪装也功亏一篑,张天宝也就不再做哪些表面功夫,隐藏多时的痞态一展无遗,话说的更是云淡风轻。
“你……”安父气的喘了好几口粗气,“好,算你有理,那你怎么不光明正大的来,我们安家也不是非他们程家的姑娘不可,你们这么偷偷摸摸的,是看准了我们安家好欺负?我安家到底哪点儿对不起你们张家,让你们这么羞辱?!”
“我……”张天宝没词了。毕竟他做的是不怎么地道。再怎么无赖,面对多年有如一日的照顾着他和他娘的亲舅舅,他的底气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足。
也是安父和安达的老好人形象太深入人心了,以至于张天宝完全没想过,他暴露后,还有被质问的一天。
“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了的,你跟我去见你外公和你大伯,你既然在这儿,你娘应该还在你大伯家,咱们必须把这事儿好好说道说道!”安父咬牙切齿,他是老好人,但泥人儿也有三把火,安秀这回实在是太过分了!
“小舅,不至于吧……”本来还想硬撑的张天宝,一听要告诉外公和大伯,一下子慌了。就连躲在他身后,一直不当回事儿的程慧也手脚无措了。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告状
告诉长辈?这不就闹大了吗?这要是传出去,他们程家的名声……
程慧焦急的在安父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拽了拽张天宝的衣服,示意他赶紧想办法。这事儿一出,不但程家的名声,他们张家的名声,也会毁于一旦的。
奈何,他们这两个阅历浅的不懂,老好人轻易是不会发火,但一经发火,也比寻常人强烈很多。尤其前期越是压制的,后期爆发起来才更可怕。
俗语有云: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弑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凡是不可太过,流传千载的“适可而止”这个词,就是先辈们给予世人的最真诚的劝诫。
程慧担心的,张天宝更担心,甚至他还更为心绪气短,不敢面对往日宠爱他的外祖一家。然而,他毕竟只是个才刚满二十岁的少年,又被家里人宠着从没干过什么农活,比起种了二十多年地的安父,单体力上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也就算了,撒泼打诨是他的专长,真闹起来,也不是没有逃走的可能。奈何还没等他发大招,一对上安父那张漆黑的脸,在对比之前和气的犹如面团般的形象,这强烈的反差,直接把他震慑当场,不敢动弹。
结果可想而知,反抗无果后,张天宝被暴怒的安父犹如提溜小鸡一样提溜到了安大伯家,而程慧因为是个姑娘,也还不算是自己家人,反而逃过一劫。
“回去跟你父母说清楚,这件事儿,不给我们老安家一个说法,咱们没完!”
留下这一句愤然的警告,安父带着张天宝直奔了安大伯家。
“老二,你怎么这会儿过来?还有天宝是怎么回事?你干嘛提着他,快放孩子下来,别吓着他了。”安家大嫂林氏刚从院中的井里打出水来,准备拎着水桶去厨房做早饭,就远远的看到快步走来的安父和被提着的张天宝。
她是知道安家长辈对于这对儿母子的宠溺和这位小姑子的难缠程度的,实在是不想小叔子一点儿疏忽的小动作,再爆发家庭战争,让本就不平静的生活再添风波。
诚然,她是好心的提了醒了,但等她真的看见走近的小叔子那张漆黑的脸,还有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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