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南却缓缓摇头:“不对,那是军营里的人。我二哥提起过,在军营中犯了残害女人罪过的士兵,情节恶劣的,才会被处以这种刑罚。”
“什么?”余书林吃了一惊,结巴道:“军营?不可能!真要是军营里的人,还会死心塌地跟着我?图什么?”
庄南轻声道:“保护你。”
余书林直接哑了,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盯着庄南的嘴唇,果然,那张嘴又动了:“你父亲靠军功起家,虽说后来当了文臣,但是从军营调几个人来保护你还是没问题的。这么一来,定远侯府对你的态度就很是耐人寻味了。另外,之前你说宋清荷母女去你家时,你娘让你帮忙照看两个弟弟妹妹,那时候我就怀疑过,如果定远侯府与你有仇,定远侯夫人怎么会把孩子交给你照看?岂不是羊入虎口……她很信任你。”
“不可能……吧……”余书林心中有些乱,不知道该相信谁。明明定远侯说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庄南分析的也合情合理。难道说,定远侯夫人是自己的亲娘,定远侯却不是自己亲爹?
脑子里一时间天人交战,正混混沌沌没有个出口时,却听外面喧哗声起,便抬头看向东柯。东柯忙跑出去打听,没一会儿又手舞足蹈地跑回来了:“少爷!太好了!考院走水了!”
☆、选择 发誓言
“什么?!”庄南和余书林都是嚯的站起身,震惊地看着满脸喜色的东柯。
东柯笑道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连比带划地说着:“外面人都在说考院走水了,那边已经是一团乱了!”
余书林看看东柯又看看庄南,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考院起火了,你说什么‘太好了’?”
东柯眼睛里像是有小火苗在热烈燃烧,大声道:“考试延期了!这样少爷就有时间去补考试文书了啊!”话说得太急,唾沫横飞,直喷了余书林一脸。
余书林却丝毫没在意,眼睛里也满是激动,跑过去摇晃着庄南的肩膀,大笑道:“贤弟!还来得及!今年你还能考!苍天有眼啊!”
庄南被他一晃,眼中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就被甩了出去落进了鬓角中,再也看不见了。他努力定住心神扶住了余书林的手臂,尽量冷静道:“余兄,我这就去……去翰林院……补开文书。”心中却像是灌了一肚子闷酒,四下冲撞,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是你吧,阿辰。
……
庄南带着东柯一起去了翰林院。因为他资料齐全,再加上又是卫国公府的小少爷,所以很顺利地就获得了新的文书,只是却没有见到周辰,听人说他去了承乾宫……
庄南只得怏怏而归。
***
承乾宫。
周辰直挺挺地跪在宫门口。一边的陈喜公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扎着手,拂尘垂在地上也顾不上,脸皱成了一个苦瓜模样,嘴里劝着:“殿下啊,万不可如此啊,陛下都说让您进去说话了,您何苦还在此跪着呢?”
周辰又磕了几个头,才答道:“臣有罪,不敢奢望父皇原谅,只能长跪赎罪。”
“这……”陈喜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了。这时就听有个声音接道:“既如此,那朕就把庄南的科举资格取消了,免得你内疚。”
陈喜一惊,出溜一下就跪了下去:“奴才参见皇上。”
周景宏慢慢从内殿中走出来,站在周辰旁边,也没叫起,只是重复了一遍,问道:“如何?”
周辰身子有些颤抖,撑在地面上的双手骨节发白,忽然又“砰砰砰”磕起头来,足磕了三四十下才颤声道:“父皇,求您,不要怪罪庄南,他并不知情,这一切都是儿臣自作主张。儿臣愿意领罪,罚俸、削爵、打军棍……都行,儿臣万死不辞。”说完又磕了起来。
周景宏垂头看着周辰磕下之前地面上的血迹,没说话,心中不知道是何感觉,五味杂陈也不过如此了。他从没见过周辰如此强烈地争取什么,心中既为他的成长和有担当而感到欣慰,又为他的胆大妄为而愕然心惊。
周景宏在沉思,陈喜趴在地上不敢动,整个承乾宫门口就只剩下周辰一下下磕在砖面上的响声,“砰!”“砰!”……单调而揪心。
良久,周景宏才叹了口气,伸手扶住了周辰,温声道:“起来吧,傻小子,随我进来说话。”
周辰有些呆愣,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父皇自称“我”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顺着周景宏的力道站起了身,却因为磕头嗑得太厉害而头晕脑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脚下随之不稳,歪向了一边。
周景宏跨前一步用身子撑住了周辰,见儿子这样,心中更软了几分,暗叹一声,扭头踢了一下陈喜,笑骂道:“起来,装什么老实,帮朕好好扶着容王。”
陈喜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爬起身,脸上堆着笑,先自打了一下嘴巴,口中告罪:“奴才该死,真没眼力见。”手上利落地扶住了周辰的另一边,与周景宏一起将周辰扶进了承乾宫,安置在了小榻上。
周景宏又是一叹,摆摆手。
陈喜便躬身退下了,还带走了殿内的太监宫女。出了宫殿就是一番“你们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别怪咱家心狠手辣”的恐吓。
等人都走了,周景宏起身,取了块手帕在水盆中打湿了,回到榻边,细细给周辰擦拭了额头上的血迹,又从柜子上取了化瘀止血膏,轻轻涂在周辰额上。
磕了那么多下,额头上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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