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余海和老莫穿了夜行衣,悄没声地潜进了定远侯府后院。
先去后院看看林雪茵吧,毕竟她也是无辜的……这是余海的解释。老莫理解: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娇娘子,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人占了去,还是大伯子与弟媳妇,如果那人不是余海的亲大哥,老莫肯定赏他一百句“畜生不如”了!
两人落地,沿着游廊的阴影处轻手轻脚地走着,转过柴房,眼看就要到达后院的正房了,余海忽然听见柴房中有什么声响。他扯住老莫,二人侧耳聆听:果然,柴房中有呜咽声。
余海打了个手势,老莫会意:余海进去查看,他望风。
余海悄悄启开柴房上挂着的大锁,先开了一条缝,向里看去,就见里面有一个……女子,被捆着手脚、堵着嘴巴,躺在地上,不时抽搐一下。除了那女子,并没有别的人。余海放心了,轻轻推开一人宽的空隙,自己侧身挤了进去。
地上的女子很是警醒,余海刚进去她就扭脸看了过来。
余海清晰地看到:就在那女子看见自己脸的时候,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继而用力挣扎起来。
余海怕被人发现,也没立刻去解捆着那女子的绳索,而是弯下腰低声道:“我叫余海。你是谁?”只是第一句话,就让那女子眼中恨意顿消,面上现出浓烈的惊喜来!
余海又道:“我给你取下嘴里的布巾,你不要喊,否则,你的声音可能快不过我的刀。”说完将匕首抵在那女子的喉间,拿下了那块抹布。
那女子不仅没叫,还瞬间泪流满面,用嘶哑的嗓音道:“小叔子,我是你大嫂啊。”
这真是意料之外了。余海还以为她是府中的丫头或是嬷嬷,再不济是大哥抢来的民女……种种身份,就是没想到她是自己母亲口中那个性子好容易相处的大嫂。
余海满腹狐疑。
那女子又道:“我叫韩杏儿,两年前嫁给了余山。听婆婆说你和你大哥是双生子。所以我知道你。”
这女子说话很有条理,并且用的是“我”,而不是一般乡下人的土话中的“俺”,余海眼中疑惑不仅没消反而更重了。
韩杏儿竟然笑了一下:“我是教你大哥念书的那个举人家的女儿。”
余海恍然大悟:当时在村子里,有一个唯一的举人老爷,就是姓韩。这样说就解释的通了,举人家的小姐,说话办事自然是一般乡下丫头不能比的。
韩杏儿见他信了几分,继续道:“我和你大哥来京,阴差阳错地进了定远侯府,慢慢地知道了原来这是你的府邸。后来,你大哥动了歪心思,竟要取代你,我没拦住,便想要告诉你家夫人,只是被他看出了端倪,就把我关了起来。”
余海信了八-九分,想到自己妻子又是一阵心慌。这时外面的老莫贴着门缝道:“老大快点,来人了!”
余海犹豫了,带着韩杏儿走肯定会立刻暴露,不带她走又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倒是韩杏儿自己道:“小叔,你先去救弟妹,等回来再救我。快点儿,要不然来不及了!”
余海只能如此,道:“嫂嫂保重。”
他这边刚出去就见有一行人提着灯笼往正房去了,待看清领头的那个人时,最后一点儿怀疑也没有了:那是余山!
老莫扯着发楞的余海道:“快走!那混蛋是往嫂子那边去的!”余海也反应过来了,两人忙上了屋顶,低身贴着屋脊一路疾走先到了正房的屋顶上。掀开一块瓦,底下的情景一目了然。
一个小丫头道:“夫人,老爷过来了。”
林雪茵“嗯”了一声,道:“你先退下吧。”待小丫头走后,她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把匕首,藏在袖中。然后理理衣裙,正襟危坐。
余山进了屋子,看着乖乖坐在床边的林雪茵,很是满意:这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韩杏儿算什么?!单是名字就比不上人家!余山笑道:“娘子,咱们歇息吧。”
屋顶上的余海紧攥着嘴唇,双拳握紧、青筋暴露。
林雪茵郑重道:“侯爷莫不是忘了,雪茵还要为母守孝。”
余山不以为然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不弄出孩子来,谁又知道呢?!”
林雪茵恨得咬牙切齿,余海听得目眦欲裂。
余山见林雪茵不为所动,就要动粗,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亮光闪过,紧接着又是一道黑影划过,眼前的林雪茵就被那黑影抱走了,而被黑衣人揽在怀里的林雪茵,手中正举着一把锃亮的匕首。
“夫君!”
“余海!”
林雪茵和余山异口同声喊道。只不过,一个是惊喜,一个则是惊吓。
☆、巧合 殿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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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儿,余书林激动不已,又是紧张又是生气:原来,大伯竟然是那样的一个人吗?!他急切道:“后来呢?”
余海见林雪茵讲不下去了,自己也不想再说那件糟心事,便草草结尾道:“后来揭穿了我……我大哥的打算。”
余书林点头:“这是自然,那有没有送官?”
余海摇头,那毕竟是自己一母同生的哥哥,虽然他行为不端,但是自己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命。所以最后也不过是与他断绝了关系,远远将他送走了。
余书林有些泄气:“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余海苦笑,他没说的是,当时余山被拆穿后,不仅没有懊悔,还大言不惭地要求自己将爵位让给他,甚至……想到这儿,他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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