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神父收到了外婆的来信,他读了很久,外婆对于他和男人生子的事并不觉得特别惊异,反而劝他要处处忍让,因为他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信上还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伦敦的父亲刚刚病逝了,听到这个消息他一点儿都没感到伤心,反而如释重负,果然是他变成了俗人,不再具有高贵的品格了!
外婆想让他尽早回伦敦处理遗产的事,父亲把伦敦的房子和生意都给了他,但前提是自己必须放弃做神父,才能合法的继承,如今可以说是歪打正着吧,他虽然没有正式脱离教籍,却已经不在圣坛上为主服务了。
他思忖了很久,才写了回信,并让铁蛋儿趁着去买山楂糕的时候,偷偷的把信带了出去,其中还有一封信是给玛丽莲夫人的,他拜托那位女士帮自己买回伦敦的船票,而且还以护照丢失(让贝勒爷藏起来了)为由,请使馆开据一份证明,通过临时的证明就可以顺利出海关回到英国了。
自吵架那晚之后,载堃就没和凯尔索正式谈过,两人唯一的交流就是在床上,好像又回到了拳乱的时候一样,他们每天都在为了繁衍儿女忙碌。凯尔索很清楚,载堃是想用孩子拴住自己,只要有了孩子,他就暂时不能逃跑了,他只有一个对策,就是每次完事后,偷偷的冲洗干净,用这个办法可以让大部分的精子流出来,减小怀孕的可能性。
沐休的早晨,孩子的父亲终于憋不住说了软话:“咱两别闹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兰馨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和她说过不让她再来了。”
凯尔索侧躺在里面,低声问:“您打算把我关一辈子,哪儿也不让我去了吧?”
“我没有啊,你可以出去玩儿,我不是怕你出事儿么,所以让三泉他们跟着也好有个照应。”载堃心虚的答道,他是怕天使飞了。
“我想出去做事!”凯尔索企图做出最后的努力,如果他还能像以前那样有尊严的生活,或许他可以考虑继续留在这个家里。
贝勒爷翻过身抱住他劝道:“瑛儿还小,等他两三岁了,你再出去找事做也不迟啊。”
“您骗我,只怕到时我又要忙着生瑛儿的弟弟,妹妹了吧?”他觉得很悲哀,虽然某人口口声声说尊重自己,不把他当成女人看待,但实际上他就是一个被养在家里的“爱妾”。
载堃被他这么一说,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了,只得敷衍道:“多生几个孩子难道不好吗,多子多孙才有福气啊,连阿玛都喜欢瑛儿喜欢得不得了,你要是再生个儿子他一准儿得高兴坏了。”
“您去临幸福晋吧,她最想给您多生几个了,她不会想着出去做事,因为她是真正的女人,而我只不过是个瑕疵品!”他头一回对着自己的男人吼叫,但马上就后悔了,因为贝勒爷的眼瞳中流露出一丝伤感。
载堃皱紧眉头,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现在凯尔索在气头上,他不能火上浇油了,先冷静冷静吧。
“如果不生两三个孩子给您,我看我这辈子都别想再走出这个宅子了。”凯尔索失落的从他怀中溜走,缩进了床角,其实他早就知道答案了。
五天后的凌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凯尔索便带着简单的行李,趁着贝勒爷熟睡的功夫独自离开了别院,踏上了返乡的道路。
载堃坐在床头看完了凯尔索留给自己的信,懊恼的揉着太阳穴,他果然是错了,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形同夫妻的生活着,最后却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在用天使对自己的爱任性妄为,为了爱自己,凯尔索放弃了长久以来从事的圣职和信仰,为了爱自己,凯尔索甚至也放弃了一个男人起码的尊严,生了溥瑛后,他还想要其他孩子,就像一个旧时的暴君,让宠幸的女人用青春换来更多优秀的子嗣。
“贝勒爷,我去把神父找回来,我想应该能追上。”三泉看着主子愁眉不展的样子,也想尽力帮忙。
载堃闭着眼摇摇头:“不,不用了,是我把他逼得太紧了。”
“可是神父万一不回来怎么办?”三泉儿不敢肯定是否会发生这种事。
“他信上说了,要去伦敦处理遗产,还要回爱尔兰探望家人,但没写着不回来啊!”贝勒爷自我安慰,要不是皇族不能离京四十里的规定,他早就跑去追了,现在也唯有打个赌了吧。
“那我们就等等看吧!”三泉儿认为希望不大,看到痛苦的贝勒爷,他又不忍心戳破,只得退了出去。
等了半年多,除了三封信以外,载堃却没等到他心爱的人,这下他可真急了,连过年的心思也没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他毕竟是在外交部做事的,消息最为灵通,自1902年以来,大清国先后派了多个使节到外国出洋访问,大部分都是皇室的贝勒,贝子,1903年春天,载堃终于等到了时机,他争取到了去英国访问考察的机会,打算趁这次把凯尔索带回北京。
临行前,他还特意去阿玛的府上辞行了,孩子就交给姐姐德芳亲自照顾,快满一岁的溥瑛已经学会了走路,而且会叫阿玛,爷爷了。
“他要走就走,你还特意去寻,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这种人你追回来又有何意义?”奕漮亲自抱着可爱的孙子吃水果,并不赞成儿子用去英国的机会找孩子的娘。
坐在花园里的一家人,难得有机会轻松的讲话。
“阿玛,他丢下瑛儿是不对,但我也有做得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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