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小七、老景、阿布、何申、马动、李阳图、张源当……”到了席末,徐浪举起酒杯,念着一个个在山贼大战中遇难的名字,毎念一个,便往地面洒上一杯烈酒。
镖师和伙计们也跟着洒。
末了,徐浪环视众人,高声道:“所有遇难的兄弟,抚恤金白银五百两;重伤者三百两,轻伤者一百两。此外,这一趟大家都辛苦了,酬金翻倍!”
“还是东家够意思。”张横拍着桌子站起来,“我也敬东家一杯……”
又敬完一巡酒,众人才逐渐散开。
我看时间已经不早,还得把费小花带回去,于是告辞准备回药婆婆那里,却被徐làng_jiào住。
“小兄弟。”徐浪一脸神秘地说,“我有件宝贝想让你看一看。”
“看就看罢,不用笑得这么猥琐。”我耸耸肩。
“老坳,你带好小花。”徐浪转身吩咐,“我和小兄弟有事情到房间商量。”
究竟是什么宝贝,要弄得这么神秘?
我的心不免忐忑了一阵子。
跟着徐浪来到客栈二楼,脚步声在悠长而昏暗的走廊中回荡、交织,恍惚间,竟然产生了一种有人跟在身后的错觉。
行至走廊末端右转,只见房门旁挂着猩红色的漆牌:天十三。
天字十三号房?
进门后,徐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闩上,窗关好,倾听隔墙有没有耳朵,又逐一检查床底、衣柜、幔帐、角落……
喂喂,是不是神秘得过份了?
好不容易做完了准备工作,徐浪才郑重地从身后掏出一个细长的锦盒来。
“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徐浪压低了声音,微笑道。
“剑鞘!”我马上回答。
“猜中了!”徐浪作势一拍桌子,但紧接着又降低了声调。“可你肯定猜不到,这件剑鞘究竟有什么来历。”
说话间,他轻轻将锦盒打开。
盒盖才揭起一半,内里已透出殷殷红光。
只见一段暗赤色的梭形剑鞘,静静躺在锦缎衬布上面,在灯光的映照下,隐隐有光芒流转。
如果不是事先猜到,我怎么也认不出,这件宝贝居然就是之前那截烂铁一般的破剑鞘。
“很吃惊吧。”徐浪得意道,“我刚开始也吓了一跳——我把剑鞘送到金器铺去,用酸水浸洗之后,外层的锈壳剥落,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这件玩意,究竟有什么来历?”我赶紧问。
剑鞘是一件异宝,这事情我早就心知肚明了,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徐浪搞得这么神秘?
“你知不知道三十三国?”徐浪不答反问。
“听老人讲故事,知道一点。”我说。
所谓三十三国,是一千三百多年前一个群雄纷起的战乱时代;常言道:乱世出英雄,在那一个时期,涌现了许多被老百姓津津乐道的英雄人物,流传至今,演变成老人家、说书先生口中的传奇故事,为人们所熟知。
虽然号称三十三国,其实花开花落,几度春秋——有些人凋零,有些人崛起,最终仅余三国鼎立,成为最大的赢家。
“要说这剑鞘的来历,首先得从三十三国初期,曹校尉行刺董太师事件说起……”徐浪悠然道。
“七星宝剑!”我瞪大了眼睛。
“哎。”徐浪叹息道,“我正篇还没开始呢,能不能别剧透?”
“就当我没说,你继续。”我摊手道。
“且说那董太师挟天子以令天下,朝野上下无不痛恨,却慑于董太师的武力而敢怒不敢言……”徐浪摆出一副说书人的架势,“唯独曹校尉一人年轻热血,带着家传宝剑去刺杀董太师。谁料还没动手,就被太师觉察,曹校尉灵机一动,说是带宝剑来献给太师,太师爱不惜手,曹校尉这才逃过一劫。”
“后来呢?”我配合地问。
“后来没多久,吕温候于风义亭击杀董太师,这把宝剑自然就落到了吕温候的手里。”徐浪说,“又过了几年,温候折戟白玉楼,这柄宝剑自然归刘皇叔所得……”
“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我点头道。
“都说宝剑赠英雄,你觉得,皇叔会把这柄宝剑送给谁?”说到这里,徐浪故意卖个关子。
“皇叔阵营中,称得上英雄,又懂使剑的人……莫非是赵老将军?”我猜测道。
“哈哈,你终于猜错了一回。”徐浪笑道,“七星宝剑太短,不适合战场搏杀,所以皇叔把宝剑送给了自己部属中极其重要,却又不用上场打仗的一位……”
“日月武侯!”我和徐浪同时喊了出来。
我笑。
日月武侯是谁?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龙之谋士’,孔日月啊!(我再笑……)
……
“你在笑什么?”徐浪奇怪地问。
“没事,我只是笑点低……”我收起了突然来袭的笑意,“从理论上讲,七星宝剑确实很有可能落在孔日月的手上——可这七星宝剑再珍贵,那也不过是一件古董而已,用得着这么神秘么?”
“当然不会只是一件古董这么简单。”徐浪正色道,“这其中,还蕴含着一个大秘密!”
“哦?”我轻轻触碰赤铜剑鞘,感觉到上面传来丝丝凉意。
“接下来我要讲的,乃是野史中的野史——话说日月武侯得到这七星宝剑之后,一直带在身边。”徐浪继续讲故事,“直到他北伐六丈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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