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苏总,应该在苏言卓那里。”
“应该?”男人加深了玩味的笑容,温文有礼的语调更令人不寒而栗,“我想我聘用你,不是为了听这句‘应该’吧?”
一直弯腰隐没着脸的男子闻言一滞,深知说错了话:苏总最讨厌的就是不确定的答案,幸亏今天心情好,不然早被一枪崩了!
就像苏眷曾经见过的许多次那样,利落狠戾的一枪,还有溅了满墙触目惊心的血红。
“行了,也别解释。把这件事儿压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办。”
男人话锋一转,语气中似乎带了疲惫。
这个如狮子一般强悍的男人也会疲惫吗?男子不确定的抬头瞄了一眼,还没看到什么就吓得赶紧低头,道:“这件事就放心交给我吧,苏总。”
苏眷的自愈能力好得让人惊叹,或者这是大把大把在药上砸钱的结果,苏眷做完手术两个小时就清醒了。
麻醉的效力还没退去,他就倚在床头,在柔软的被子中静静的看着交叠的手,把大大咧咧推门进来的苏言卓吓了一大跳。
“小眷?对不起,我还以为你睡着呢。”
“没事儿。但是,你以后要注意,在别人病房里这样是不礼貌的,别人会生气。”
苏眷抬头看他,慢慢的说着,面色苍白疲惫。人生病的时候最不能看,而苏眷硬是给人一番虚弱的美感。
“我知道了。”
苏言卓赶紧点头答应,对于苏眷搭理他还说了这么长一句话十分激动,以至于差点把刚买的糯米丸子扔到苏眷脸上。
苏眷看着苏言卓手忙脚乱,笑了笑,坐起一点身子,问:“还没问呢,你伤到了吗?”
“啊?没有没有,当然没有。你看我现在生龙活虎的。那个……小眷,谢谢你。”
“别谢我,”苏眷有些艰难的抬起手,把有些长的刘海向后拨拨,“咱们是亲兄弟呀,你一谢就生分了。
苏言卓是想立刻反驳自己的心意的,但是他抬起头,看到苏眷幽深的目光。
目光在说:不要说,不要捅破这层纸,我还不想面对。
目光中带着乞求,也许还有痛苦,看的苏言卓嗓子一涩。
何必呢?
苏言卓也低下头,豪华房间里,空气似乎凝固了,微微有玫瑰的熏香飘过。
突然间他就瞥到了苏眷露在睡衣外一点的白皙的脖子。上面有淡淡的粉色痕迹,显然不是外伤。
好像是……淤血?
不是吧?一丝震惊闪过在脑海,苏言卓假装撇开话题问道:“小眷,你脖子有些红痕,划伤了?要不要叫医生看看?”苏言卓发现他闻言似乎不着痕迹的抖了一下,这让苏言卓眸子一黑,只听他说:“没事……山上虫子多,没注意就……”
苏言卓再也听不下他淡淡的语气,直接按住他的手拉开睡衣衣襟,少年细白的皮肤就暴露在了空气下!
从脖子延伸到胸前两点,再到纤细侧腰上,红红紫紫满布的吻痕!
“……谁干的,苏喻北那个混蛋?”
苏言卓发现苏眷就是他的打火机,只要苏眷在旁边,他就能随时随地上火,忍不住满腔的怒气。
“注意你的说辞,你口中的混蛋是你的大哥。”
苏眷脸色更加苍白,但他很快镇定,慢条斯理的系上扣子。
这句话似曾相识,苏言卓苦笑:“是啊,我既然能见你,就说明你没被苏喻北发现。小眷,你……变了很多。”
“很多?比如变得随便了?”,苏眷好像听见很冷的笑话,哼了一声,“你从未了解过我,又有什么权利说我变了?”
“小眷……”
“再说,我还是有自由恋爱的权力的,凭什么不准我爱别人?你想知道我就说吧,是韩卫。”
这句话明显是针对苏言卓,并的确成功打击到了他。
没有什么事能比你深爱的人亲口告诉你他爱上了别人更难受的了。
一如黑上双枝于苏言卓,一如苏言卓于苏眷。
也许苏眷只是故意说的气话,也许苏眷真的对韩卫有意思,苏言卓对于接下来的事完全记不清了。那时他满脑空白,手脚冰冷,一言不发的站起身走了。大踏步带起他的风衣划动,还有秋日的渗骨丝凉。
苏言卓没有看到他离开之后,苏眷的脸色更加惨白,他狠狠地咬紧下唇,不露出一丝哽咽。手心似乎被自己抓出了血,不知是伤口的红色还是什么,床单被染红了。
麻醉药效过了,他手抖着,按了床头铃。
医生很快被唤来了,只是无论何时都想黏在他身后的那只狼,已经被他气走了。
活该。苏眷又在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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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两枚子弹是同种型号,痕迹也显示射出于同一支枪。
很小,却天生用来了结人的性命,洗净了血迹也似有血腥气弥漫出来。
那个枪的主人、什么都不如自己的情敌,自出事那天抓住后一直被拷在监禁室。只给盐水,不能睡觉,还有不时的强光刺激,还竟然坚持到现在什么都不说。
苏言卓也知晓没什么可问。也许韩卫就像自己一样被苏眷给迷住了,要死要活的追随他不求回报。韩卫的确是个好男人,更是个好手下。可苏言卓咽不下这口气。先不提苏眷第一次给的是他,就算他没有处子情结,也忍受不了自己捧在手心疼的宝贝弟弟兼带未来情人在别的男人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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