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得真是准……是我,想叫你们带着狗过来吃饭,大头烧了蛮多菜的。”
“哦哦,当然好啦~”沈言刚准备欢呼,突然压低音量,用一种耳语般的语气跟王皓讲:“哎,我家那位从刚刚开始就在赌气哎,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擦破了皮,不晓得在郁闷些什么,我问到死都不肯跟我讲;大头怎么样啊?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王皓一愣,也随着沈言的语气偷偷地对着电话说:“他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我看他脑袋上一个包,估计也跌得蛮惨的。哎你说他们俩不会又武斗了吧?”
沈言刚要答话,就听见电话那面的背景音里大头在嚎叫:“俺都听见了!俺们么有打架么!”中气十足。
哦,这小子耳朵不错嘛。
尽管西木万般抵抗,还是被沈言无情地强上哦不强硬地拖去王皓家吃晚饭了。
西木一看见来开门的大头,脸就“唰”一下红了,然后对着大头横眉冷对,怒目而视。大头理也不理他,径直转身去厨房看还在火上煨着的汤,留给西木一个穿着桃红色t恤的宽阔的背影和亮蓝色工装裤的屁丨股。
沈言和王皓相互对了一个“绝对有问题”的眼神,然后开始摆筷子汤勺、盛饭、把溜溜从椅子上赶走、监督大头洗手,以及小小声地讨论等下要在餐桌上施行的审讯制度。
大头今天炖了一只鸡,老大一锅子墩在桌上,美其名曰要给王皓“养秋膘”。里头大约是加了肉桂叶啊党参啊啥的,香飘四里,惹得桌下两条狗围着自己的爹地们一阵乱转,牛肉丸好几次直立起来把爪子搭上桌沿,都被沈言敲下去了;溜溜没那个身量,只能嚼它亲爹的裤腿儿。后来两只死狗闹腾得没完没了,终于在西木的一声咆哮之后安静了。
桌子上的人类群众们倒是一点儿也不跟大头客气,本着“王皓可以养秋膘为毛我们不能养秋膘”的主义,对着那锅子鸡汤狞笑着举起了凶器啊不筷子,转瞬之间一只十几斤的老母鸡被拆得七零八落,尸体都拼不到一块儿去。
沈言正咬着一个鸡翅膀,突然想起来要问问西木和大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抬起头给了王皓一个眼神儿;王皓接令,放下喝了一半的鸡汤,问大头:“大头啊,今天你学车学得怎么样啊?”大头吃一筷子青菜,含含糊糊地说:“啊,挺好地,俺能骑直线咧。”
王皓又扭头看西木,西木叼着筷子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心观碗;沈言捅他一下,他换个地方看,看桌下的牛肉丸;沈言又捅他,他看桌子上的青菜……
沈言倒是被西木弄得有点火冒,拍拍桌子问他:“不就是教个骑车吗?我就问问你怎么会骑个自行车都伤得像拍枪战片一样?你到底在支吾个什么啊?”
西木躲躲闪闪地看沈言一眼,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们没有打架……真的……”大头默默点头。
王皓也学沈言拍桌子:“我们要知道全过程。”语气倒是不重,不过坐对面的西木浑身一抖。
沈言一看,心说好啊,果然有内情,不知道这俩惹祸玩意儿又干了些什么好事儿,当下对着西木一阵逼问。西木被沈言问得练练败退,干脆倒豆子一样把白天的事儿跟他们说了,当然,包括“互撸”的部分……
西木说完一低头,心想着反正猥琐的也不是自己,让他们教训大头去,全然没有注意到桌子上已经一片死寂。
“咳……咳咳咳……”这是王皓被鸡汤呛着了。
“啪。”这是沈言的筷子掉在地上。
“嘭!”这是……哦这不用管,这是溜溜的脑门嗑在桌子脚上。
然后就是死寂。
死寂。
死寂。
伴随着王皓的咳嗽声……
大头心说今天完了,非得交代在这儿了;这尼玛西木啊,干嘛把什么话都抖给他们听啊,自己那时候也就是开个荤玩笑而已……然后怨念地瞄一眼西木。
西木腹诽着这尼玛大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他都猥琐到这种地步了,就不要怕被王皓审判。尔后接受到大头的眼神,也回过去一个怨气不输贞子姐姐的眼神儿。
于是这两人的眼刀一来一回,无形中已经在饭桌上空过了好几十招;正打得起劲,忽然战局中横插进来两股力道强劲的眼神,就像中世纪的重甲骑士,挥舞着长枪把大头和西木打了个落花流水——不用猜都知道这是王皓和沈言,难不成地上闹腾的那两只有这么巨大的杀伤力么?
王皓清清嗓子,问大头:“大头,西木说的都是真的?”大头放下筷子,嬉皮笑脸地去环王皓的腰,跟他说:“矮油,俺就是开个玩笑么,又莫油怎么样……”王皓一拍他的手:“严肃点!审犯人呢!你说说,你这开玩笑,怎么开着开着手就开到人家屁丨股上去了?”
西木这时候突然搭腔:“他不仅摸过我屁丨股,他还摸过卖游戏碟的摊主的屁丨股,当着我的面……”王皓脸一阵儿发白,沈言倒是好像被触到笑点一样闷笑起来。
大头被王皓的眼刀剜得快跟北京烤鸭一样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挺胸脯,大声跟王皓说:“那……那俺还摸过你屁丨股呢!”然后瞬间做出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去抓王皓的手:“你说是吧?亲爱的……”王皓被他喊得鸡皮疙瘩起一声儿,扭头一看,沈言已经捂着嘴笑得满脸通红乐不可支,西木也埋着头在偷笑。
王皓长叹一声,摸摸大头的脑袋:“以后不能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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