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见护士喊叫着跑出来大叫不好,赶去病房一看果然是张天国。
“都这么多年了,我在你身边问这问那的你从来不给我好脸色,我是你的儿子啊,你现在唯一的儿子!”张天国说的抑扬顿挫很委屈,手里拿刀指着病床上的老爷子,老爷子气息微弱面色涨红泛紫很不正常,张冕透过楚沐的肩膀看去,“爷爷!”
“20几年前……我就该把你……送进去……”眼睛瞪大盯着天花板,老爷子用力喘息才说完一句话,浑身颤抖两眼通红,眼泪慢慢渗出来恨恨的盯着他,一失足成千古恨,倒不如早点让他死了好。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却是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杀人,张天国耳朵嗡嗡直响,看就张冕如同看见了仇人,上前一把拉过他压在怀里,手用力一挥挡住楚沐前来营救的手臂。
瞬间,布料撕扯的声音,楚沐面不改色:“你要什么都给你,放了他。”
“明明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老爷子凭什么把财产都给你?我在他跟前晃了这么多年屁都没捞到,交在你的手里和给我有什么差别,都是没用的东西!”
“混……账!”老爷子竟然自己拔开针管下地,扶着床颤抖的抬手,“那,不是你的……”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们,早就该还过去。不是没想过给张冕,可是他不放心。
“遗嘱一分为二,我是最大的获益方。”楚沐站出来道。
张天国脸上顿时又哭又笑,转头看向濒临死亡的老爷子道:“你竟然给了一个外人?你给一个外人都不给你的儿子!张德雍你有种!”气急败坏下容易分神,就是那一秒的分神让楚沐逮住机会横腿一扫,掰着张天国的手臂强行往外,‘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孙殊在外一个手势,警察立即涌入逮捕张天国。
张冕被吓得直吸气,面色发白,楚沐把他搂怀里查看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不……不疼……”已经感觉不到疼,刚刚张天国的刀就在他的脖子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头一次感到死亡离他那么近,脖子冷到没有知觉,他发着抖去摸黏糊糊的手感,低头一看鲜红刺耳。
周围医生护士跑个不停,张冕呆滞的躲楚沐怀里脑中空白一片。
随着那声经常在电视里才听见的:嘀——嘀——
他们被赶出去。
二十分钟医生出来很抱歉的说出最冰冷的话:“抱歉,张老先生去世了。”老年人要少动怒况且还有高血压,从进去的那刻起他就知道这位高龄患者已经到时候了。
张冕肩膀一抖,眼底闪现惊悚的惧意。
楚沐捂住他耳朵对医生示意离开,医生也不啰嗦,将场地让给家属。
纷纷扰扰的杂音似乎也在这一刻消失,楚沐低头就见张冕瞪着眼睛越眨越红,心一软抱着他说:“进去再看一眼。”
“我不看……我不看……”毫无意识的呢喃,张冕抓紧家长衣服摇头,那里面躺着的是他爷爷,这个世上最后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被他大伯气死的,气死的。
有了这个认知,张冕开始找张天国的身影,警察刚把他拷上,张冕挣脱出楚沐的怀抱找东西,拎过其他人的座椅就冲过去,木头的小椅子顷刻间破碎。
“杀人犯,杀人犯。”执着的念叨,张冕用尽力气往地上那人砸,直到那人被砸晕在地上。
警察虽然在第一时间就制止住张冕,可他用的力太大别说是一个中年男子了,体格健硕的粗汉也禁不住突然间的那么一下子。
至此,张冕被推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回到家,张冕是被楚沐抱上去的,撕心裂肺的哭早就让张冕没了力气,一路上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窗外。刚进家门就跑去厨房还有护士为老爷子准备的饭菜,上去戳一戳早就坏了,张冕红着眼机械的用手抓着吃。
楚沐一看赶紧把他拉住,捧起张冕的脸擦掉眼泪,皮肤早就被哭得发皱甚至还有血丝渗出:“看着我。”
张冕吸着鼻子:“我……没用,什么都不会,只会坐享其成。”张天国只敢跟他硬气,因为他怂。
“小冕,别瞎想。”
怎么会是瞎想呢,谁都知道他没用,成绩不好没有能拿出手的特长,什么都不会,要不是楚沐上下打点估计早就被劝退了,“现在爷爷走了,没人了。”
楚沐站着没动,看张冕慢慢蹲在地上,客厅里特意装扮的饰品透出点亮光,此时变得讽刺凄凉,再也没有以往那么温馨的氛围。
强制性拉张冕上楼清洗,打开灯发现眼部周围已经全肿,热水一碰就疼到刺激泪点,张冕被家长按在水里想哭又得克制,如果是平常的野猫去世根本不会这样,一天之内两个姓张的没了,和他一直担心的一样这偌大的家里就只剩自己一个人,“哥……”
楚沐浑身都湿透,揉了揉少年被哭肿的眼睛,出去拿了包糖过来,在他的疑惑下剥开一颗塞他嘴里轻声说:“爷爷的丧事你是主要人物,你现在哭死了,人也回不来,他不喜欢看你哭哭啼啼的你忘了?”
嘴里甜的发腻,张冕自己擦脸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了。”
睡觉前楚沐找了一个柔软些的眼罩给张冕戴上,眼睛周围又疼又痒,按照张冕的睡觉脾气肯定半夜要挠,“不早了你快睡,后面几天是大事。”
张冕觉得这时脸皮什么的都可以不要,他摸黑摸到楚沐的手臂拉住:“你不睡吗。”
楚沐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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