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林北歪着头白了黎圣南一眼,又转头对大爷道:“我们的车子坏了,才这么晚走下山的。”
“哦哦,没事没事,”大爷热情地说,“到我们那儿住一晚再想办法好了。”
☆、同床共枕
墓地管理处很简陋,连个大门都省了,就是一座土屋子,剥落了棕红油漆的木门边贴了一张a4纸,上头水笔涂写加粗的“墓园管理处”字样。木门打开时悠长扭转的“吱呀”声让人觉得在演恐怖片。进门时大爷拉了一下门边的电灯开关,风从门外钻进来,吹得老旧的漏斗形挂灯左右摇摆,灯影闪动。暖黄色的灯光勉强照亮了一间杂乱狭窄的屋子,屋子里堆了不少“老古董”,比如门口的旧报纸,比如墙角的蜂窝煤。
大爷领着林北进了靠里的一间屋子,拉开了房间的小灯。屋子里有一张床,床边的墙上却挂满了东西——铲子、簸箕、沾满泥巴的军绿色旧雨衣等等。
“有点乱啊,这里小地方,条件不好,就一张床。”大爷有点不好意思,“这屋子是专门为了客人准备的,因为有人会迷路,没地方住。你们放心,床单都是干净的,村委会特意赞助的,用一回村里的女人都会洗的。”
林北把黎圣南放到床上,大爷继续介绍着:“昨天下大雨,这间屋子进了点水,落地电扇没法用了,可能会有点热。”
“没事没事,谢谢您了。”林北礼貌地送走了大爷,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拍着黎圣南的脸颊试图把他叫醒。
“嗯?嗯嗯嗯,怎么了……”黎圣南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这哪儿?”
“墓园管理处的房间,今天晚上住这边。”
“哦,哦哦。”黎圣南摸着脑袋坐起来,“刚刚我明明看见鬼了……”
“那个是管理员。”林北说着站了起来。
黎圣南仰起头看着林北,昏黄暧昧的灯光将林北的脸庞刻画得棱角分明,像伦勃朗的油画,还带着一点诱惑的气息。黎圣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像猎狗瞧着熟肉一般盯着林北。
“就一张床,你睡过去一点。”林北的声线低沉富有磁性。
黎圣南觉得自己的耳根发热,他抬手快速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热的!抬头时,他正撞上林北俯视的眼神,黎圣南立刻低下头躲过了。“好。”他说着往床的另一头挪动。
林北背对着黎圣南坐到床边,摘下眼镜,两手交叉拿住衣角,将上衣脱了下来。
“你干嘛!”黎圣南突然大叫。林北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惊愕地看着缩到床角的黎圣南,黎圣南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惊叫。
这声尖叫使整个房间的氛围都变得微妙起来。墙上的挂物在昏黄柔和的光晕的照射下,在墙面上显现出倾斜异样的灰色影子,爬上老旧显出木质纹路的床头。就像东方老电影里的风月场,沉淀的黄色光从格子门外照进来,留下斑驳的、似明似暗的影子,滚过欢爱的男女主角细嫩年轻的脸庞。
黎圣南低着头,漏出一点眼光偷看林北。摘了眼镜的林北正眯着眼睛,他的头发有点乱,前额的碎发盖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黎圣南没想到的是林北也拥有着不错的身材,因为侧着身体的缘故,他背部的线条愈发紧致,他的双臂撑着床板,暴露的青筋充满男性的诱惑力。
若不是林北中途说话,黎圣南觉得自己肯定要沦陷在林北的声□□惑里。
“有什么事吗?”林北看向黎圣南。
“没事。”
“电扇坏了,会很热。把衣服脱了吧,不要让汗浸湿衣服,没得换。”
“没,没关系,我喜欢穿衣服睡。”黎圣南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那我关灯了。”
“好。”
灯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
黎圣南贴着床沿躺着。这个夜晚□□静了,安静得能让他清楚地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咚咚咚”的心跳声,这让他感到有些恐惧,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还怕林北也会听见。他觉得很燥热,脊背、鼻梁、脖颈都在冒汗。为了缓解尴尬,黎圣南翻了个身,伴随着沉重的呼吸。
“你很热吗?”
“啊?!”黎圣南吓了一跳,几乎坐起来。
“我说,你很热吗,怎么老是动来动去的?”
哦,也许就是因为热吧。黎圣南想。因为热,所以才会心跳加快、呼吸短促。他坐起来,脱掉了上衣——也许这样就能好一点?而且……没什么好害羞的吧,大家都是男生。
黎圣南再次躺下。夏天的夜晚很安静,有微弱的风和遥远的蝉鸣。窗棂生锈的玻璃窗上贴着旧报纸,被人撕出一条缝隙,星光从那里溜进来,在年轻的ròu_tǐ上滚过银色的光。
早上,黎圣南是被摇醒的。
一睁眼,眼前贴着一张林北的大脸!
“我去!”黎圣南大叫出声。
“你赶紧放开我。”林北眉头微皱。清晨柔和清凉的光线从窗缝打进来,正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皮肤看起来白皙细嫩得像上了釉的清透白瓷。
黎圣南觉得有什么人在按自己的胸,一低头,发现自己正紧紧搂着林北,一条大腿挂在林北腰上,林北轻轻地把他往外推,表情一言难尽。
“哦哦哦不好意思。”黎圣南赶紧放开林北,收腿归位。
解除了禁锢的林北坐起身来,他颀长健壮的上身挡住了一半的光线,他的身体周围散着细腻清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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