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悬,笑弥望。
清晨第一缕金色的阳光洒入,笼在漠羽身上,一向浅眠的他因为这些日子的劳累和内力耗损,以及昨日酒醉,而迟了起身,嗅着凝神的药香,他缓缓舒气,睁开了一双如墨水眸。
近在咫尺的,是足够吓得人尖叫的一张硕大的脸。
「醒了?」绽开谄媚的笑,龙寒柏探回脖子,托着下巴歪头看向刚刚睡醒的人儿,有些失望他没有被自己吓到,倘若他失声尖叫,他至少能够趁机偷香一个,看他这么镇静,他哪里敢冒犯。
这样圣洁的人儿,醒着、睡着都这样美,只是他真的很想看他淡漠缥缈的眼神里能掠过一丝心慌。还是昨夜他的醉眸好看,现下又变得凉丝丝的了,唉!
漠羽起身自顾自的穿衣,回眸一丝浅笑,让龙寒柏的心滚烫的撞了一下。
「羽。」他凑过去,从后面搂住漠羽,用颀长的身子困住他。
「擅自入门主房间,没了规矩,该罚。」叹息幽然,漠羽淡道:「什么事情清早扰我?」
他掖紧衣襟,让自己忘记胸口那片青紫痕迹,忘记昨夜吞噬理智的热浪,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般淡淡的回望总是腻着他的大男人,僵硬的出口伤人,「你明白了我的意思,为何还如此死皮赖脸?」
「看懂?你说这个啊!」从怀中抽出被宝贝的折起的纸,龙寒柏嬉皮笑脸的摇头晃脑,「不愧是我的羽,字写的真不错,改天我做个框把它裱起来,等我们成亲后就放在床头做留念,不错吧!」
他歪着脑袋欣赏的白痴模样让漠羽有些无力。
「白纸黑字的拒绝,你有没有廉耻?」
「那玩意多少钱一两?」就像是奸商没有良心,龙寒柏挑了挑眉凑得更近,汲取他身上的清香,「赶明儿要是喜欢上我了,就别写这劳什子的东西,直接告诉我就好,拐弯抹角的……你会这么写,那就是说明羽你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怕我伤心不舍得对我说,对不对?」
「……」这人简直没法沟通。
漠羽不喜欢自己身上微冷的气息被那温热包围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不再心静如水,这个男人搅乱了他原本张弛得度的行事原则,他叹息,亦冷亦惆怅。
「我不接受你说的情、你说的爱,我更不会下嫁给你,明白了吗?」他毫不留情一针见血的表露明白,缥缈的眼神望向窗外。
如此凌乱的心思他要快刀斩断,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扰了他的心,一点一滴侵蚀他。
拿着纸的龙寒柏傻掉了,瞪圆眼睛,绝望的表情像是遭到了天打雷劈,「羽,你可当真?」那红秃鹫说的居然半点没错,他不信的一切原来真的是自欺欺人。
响亮的声音顿时嘶哑,竟有些颤抖,让漠羽于心不忍。他合上星眸,斩钉敲铁的淡道:「当真。」
「没有转圜余地?」
「没有。」
「为什么!」惨叫一声,龙寒柏失态的抓住漠羽细瘦的身子强行拉向自己,毫不犹豫的在微冷的红唇上烙下火辣辣的一个吻,似乎要抓住些什么,他把他揉入怀中死不放开。
清醒时候从未被人如此亲近的漠羽竟怔愣片刻,想起他昨夜的侵犯、自己醉酒的失神纵容,下一秒,他毫不犹豫的扬手打上他的俊脸。
啪的一声脆响,带着凌厉内力的掌风把龙寒柏的脸打得红肿。
「冷静点了吗?」屏息稳住心头的混乱,漠羽挣开他的铁臂,冷冷的看他,「为何不躲?」即使龙寒柏只剩现下的内力,他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很轻易的强制他,甚至逼迫他,躲开这一记耳光,易如反掌。
但……他为何硬生生的接下他这一掌?
轻轻伸出舌尖舔掉唇角的鲜血,龙寒柏回首直视他,眼神依旧明亮,笑容依旧宠溺深情,「因为是你打我。」
漠羽觉得丹田入火,冷声道:「倘若我杀你,你也不躲不闪?」
「死在你手上,我无憾无悔。」清晰慵懒的声音磁性动听,龙寒柏凑近他,舌尖大胆的勾上他诱人的红唇,一丝血腥昧没入漠羽的唇齿间,他没有推开他,因为龙寒柏决绝的声音可恶的在他耳边响起,一字字烙进他的心底,「如果真的想要摆脱我,趁早杀了我,反正命是你救的,我的命,本就是你的……下不了手的话,我迟早要你成为我的人。」
俊逸的笑在阳光下摇曳,霸道得像头雄狮,宣誓着他的决定、他的占有。
龙寒柏勾着漠羽的腰,贪恋的抱紧他,汲取他身上的清香,不用一丝内力去强迫,倘若漠羽运气,以他的内力可轻易震开甚至震得他重伤,但龙寒柏不惧,因为他知道他梦里的仙人儿清冷的外表下有一颗菩萨心肠,一如他待他,冷若冰霜却未曾让他缺医少药,拍开他的毛手毛脚却从不伤他,他吃了他多少珍贵药材,恐怕不是一座金山,也是一座银山了。
「我绝不死心,你觉悟吧!」吻了漠羽额头一记,龙寒柏宝贝的把那张纸叠好揣入怀中。
他的动作让漠羽剜了他一眼。
普天之下,把拒绝书信当宝收起的恐怕只有这呆头鹅一只了,他……他竟然真的大字不识一个!?看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否则他外表之俊逸、武功之绝世、厨艺之高超,岂不是完人吗?果然,人无完人。
本想婉拒他,却反而被他抓了把柄的感觉,这无赖!
漠羽抿唇失笑,却发现那粒大脑袋耍赖的放低搁在他细瘦的肩膀上,眼珠乱转,笑靥灿烂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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