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笑语戏谑传来,令龙寒柏一怔,他大笑着飞掠跟去,毫不在乎这轻松来去的行为让岸边船家看得目瞪口呆,险些吐白沫昏倒。
「羽——」畅然的呼唤着,他想让天地间所有人与物听到他的深情、他的爱,这样追逐,他快要融化在风中,只为了漠羽偶尔的回眸一笑,「我才等不到那时候!」
以绝对的优势超过漠羽,龙寒柏大手一捞把他打横抱起,飞快的在朱唇上轻点一记,看他并无不悦才大肆的掠人而去,大笑洒在浪中,沉入湖底。
在那救人的船上落了脚,龙寒柏很有自知之明的放下漠羽挡在身后,俊逸率直的笑脸立刻变成准备骂街的泼妇恶狗状,打算好好数落一下这好事的混蛋。
船头躺了一甲板灌水灌得昏迷的蛮人,湿漉漉的狼狈得很,打捞他们上来的是几个面容冷硬的汉子,从身形架势便知功夫不凡,各个穿着黑色锦衣,利落寡言。
一阵温文儒雅的无奈笑声从船舱内传来,华服身影持扇走出纱帘,踩在湿透的船板上。
「在下实在不忍见这静谧的湖中出人命、缀血腥,多此一举,还望兄台见谅。」
站着的人纷纷恭敬后退垂首行礼,华灯通亮的船上,映出来者尊贵年轻的容颜,举手投足间威严的王者之气可见一斑。
看清搅局人后,反倒是龙寒柏大惊大喜的张开铁臂迎了上去,与同样惊诧的人亲热的拥在一起,如同手足兄弟,热情的程度是漠羽不曾见过的。
「大哥!?」
他的一声叫唤,让满船人皆惊。
暗浪翻涌腾动,带来的却是柳暗花明的邂逅。
秋不再寒。
第六章
把来龙去脉说得七七八八,又让人送了昏迷的蛮人上了岸,狂喜的龙寒柏和其义兄赤玺才回舱小酒对酌。
在此之前,龙寒柏半点不客气的吩咐他义兄的手下买了材料回来,把漠羽好言哄劝的留下,又在船头小火炒了几个菜,为他煲了粥,把他手中的酒换成丁香茶,让他加入这突来的小聚中。席间还热络的给他布菜,专拣他爱吃的拿,不遮不掩的关切体贴,丝毫不顾他义兄在前。
「贤弟。」看着对待心爱的人呵护备至的义弟,赤玺笑了。
「贤什么贤,看了就嫌我是不是?」龙寒柏没好气的答,剥了个虾子沾了料放在漠羽碟中。要不是怕羽生气,他早就喂到他唇边了,唉!没来由的怨气全直接发在赤玺身上,「别老是文绉绉的秀才样,跟我这俗人,给我说俗话。」
「……呵呵,这才是我认识的寒柏。」赤玺好脾气的笑着。
「你还欠我陈年桂花酿,我记得清楚,十坛子呢!」
「好好,等我回了京城一并还你。」
「嘿嘿!」龙寒柏又剥了螃蟹,把最鲜嫩的蟹黄挖出放在漠羽碗中,哄他多吃两口。他怀念的望着陇西镇的方向,哈哈大笑,「十几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相识的,那个时候我不留神偷了你的钱袋被你逮到,唉,手艺不好啊!」
看着漠羽沉声不问却倾听的样子,龙寒柏温柔的吻了他的额头一记,惹来清冷瞪视一道。
「今日几次了?是不是要我算算你该抄多少遍?」
「别!」龙寒柏立刻一脸苦相,「我给你讲讲我和这冤家怎么义结金兰的嘛,可有意思了,听完若你笑了,就让我再亲一下好不好……」
他讨饶示弱的表情让赤玺差点没形象的喷出来,他算是把他这义弟惧内的未来看了个清楚。
只是不知他这义弟是从哪里拐来这么标致的人儿,那淡淡的柔光、内敛的气质、不凡的谈吐,都让人移不开目光。
赤玺微微颔首,笑里有浓浓的惆怅,「很想回到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的,只知道读书练剑。」
「是啊,你命贵,不像我,那个时候偷你的钱是为了填饱肚子。」龙寒柏端杯就口,爽朗的一饮而尽,「不过我太倒霉了,第二次换了个地方拿了人家一柄剑,谁知道那也是你订做的,差点被我换了包子填肚子。」
「我还不是又喂饱你还放了你?」
「是啊,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我为了盗马,结果不留神踢翻火盆烧了客栈,鬼知道你也住那里,呃,我还把你的马也放在马群里一起赶回了雪山,哇!那个时候我才八岁耶,要下是那死鬼师父突然要吃烤马肉,我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大周折!」往事不堪回首,龙寒柏哀叹,「三次都被你的手下抓到,三次都被你放走,唉,天知道你肚子里怎么长了那么多好心眼,那时候你也才十岁吧?我记得……就是面相老了点,像是十三四岁的公子哥……」
赤玺用折扇拍着手掌点点头。他记得之后小寒柏坚持要抓他结拜,因为在第四次邂逅中,他受人欺负凌辱险些被砍死,而他不但让手下护卫出手相救,更是亲自上前挺身为他挡了一刀,血流如注。
抬首时,他对上龙寒柏愧疚的眼。
「你为我受了伤,在腰上,差点就站不起来了,我说过,出生入死也无妨,我欠你一条命。」
结拜的那个夜晚,繁星点点,如同浩瀚的银河流入人间。
他们对着天地歃血对饮,把鲜血涂抹在雪山下那棵参天覆雪的寒柏上,从此,他就给了自己一个名字,承袭师父给他的姓,龙寒柏。
那一天,他把珍贵的名字告知义兄,并回山和师父第一次大大争执,就是为了不肯让他再叫他「小龙崽儿」。师父说,龙非凡物,他的命非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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