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蓄势待发想要动手教训他的分堂主们,顿时全部僵立原地。
眼前这人……只恢复了五成功力?已经如此深不可测!谁能相信这笑得无害的俊逸青年居然怀揣如此绝世武功,根本看不出师承何处!而且……他居然在向他们门主大肆求亲!?他们活了这把年纪也没看过这么胆大没脸皮的。
「药都按时吃了?」清淡的声音不起波澜的传出,漠羽头都不回的伸出了不端瓷杯的手……
龙寒柏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手腕递给他,「今天的药都下肚,一点不剩,就差等你检查。」
「五成……」漠羽的水眸微微瞇起。
他的介入让赤鹰生硬的收回玄铁锁,隐忍暴怒不再出手,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锁链转瞬便哗啦啦的收回了他的书生袖里。
堂上众多在江湖中威名赫赫的豪杰们全部鸦雀无声。
「有力气动弹了啊!」清澈的眸子望着那深深含笑的眼,漠羽收回了诊脉的手,「既然想报恩,留你就是,落日之前做顿晚餐送到后花园凉亭中,如何?」他望着龙寒柏满手的厚茧思量着,小小的刁难眼前嘻哈的人。
一道亮光掠过龙寒柏的眼,他哈哈大笑,大剌剌的拍上桌子,借力从主堂中飞身跃出,如来时一样瞬时无影无踪,只有震得人血脉倒涌带着深厚内力的笑声传来。
「羽要的,我都给!命都给你,菜有何难——」
满堂的人或怒或惊或不动声色,但都一致的看向上座中依旧淡然喝茶的人儿,用目光在问方才那神出鬼没、武功深得可怕的家伙是何方神圣。
「门主!你护他!?」赤鹰不敢置信的从柱上飞下,怒气冲冲的一掌击在方才龙寒柏拍过的桌上,却在手掌还未碰到桌面的刹那,整个韧木雕成的桌子四分五裂,连上面镶嵌的花纹大理石都碎成藕粉。
赤鹰愣愣的盯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再看看满地木屑石灰的残骸,如大堂上的每一个人一样目瞪口呆。
江湖之大,如此掌力简直世间罕见!倘若不是门主及时支走龙寒柏,斗气切磋时,那一掌说不定就打在他们右护使身上。
漠羽戏谑的轻笑传来,「明白我在护谁了吧!」
月白水衫轻飘,他携着一丝药香走向门口,惊骇的众人无一看到他勾起那丝难得由衷的笑,缥缈如月之流华,融在烫热的夏风中,凭空带来一丝清凉。
他淡望自己方才诊脉的手,悠然盈步走向书房,准备小憩一下。
没有想到的事情越来越多……
羌齐突来的拜帖、天朝皇室内乱的恶化、太子被调虎离山,而在他这一方土地里竟出了这样一个男人,他的年纪与内力毫不匹配,方才那一下他若没有断错的话,这五成内力足足有近五十年的功底,那么十成……就是近百年,龙寒柏究竟来自何方?天下之大,他从未见过如此绝世功力,是谁甘愿自己成为废人自损命脉传力给他?太多的谜团,多得让他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未曾有过的兴趣。
这男人若是想要武林至尊的地位,怕是易如反掌,而他却又执着的像个傻子不肯离去。
漠羽走入书房,叹息着打开镂花窗放入阳光与暖风,为窗前药罐中的奇巧子换水栽种,再十年,他才能重新育出一株救人的奇药,而他栽种而成的第一株奇巧子已然用来救了那人,那奇人、呆人。
龙寒柏。
武林中从未听过的名字,不来自任何一个门派,他究竟是谁?是谁?
双手握着滚热的药罐,漠羽深深的闭上了眼。
窗外日高通亮。
碧空。
如曜。
一如那蓦然间映入他眼帘火热如炽阳的笑。
映入明镜清凉的心湖。
两个时辰后。
赤鹰气哼哼的来报,说是某人把大厨房弄得鸡飞狗跳,居然把几十个厨子全部笼络成自家兄弟,勾肩搭背的,让人心服口服的让了灶台还教他做菜,最可怕的是,亲手教徒弟的是雷霆门有名的黑杠头林大主厨,那可是北地曾经叱咤风云很长时间的太行派掌门,因为与各大名门正派围剿魔教时被魔教教主断了一腿,从此斤斗腿法后继无人,承蒙北堂漠羽恩赐义肢,为了感恩才把太行派归入雷霆门,心甘情愿的把以前为媳妇练出的一手好菜用来报答门主,成了雷霆门厨房的总厨头。
可惜龙寒柏天生就有一副讨喜的性子,有一种结交朋友的本能,赤鹰赶到厨房的时候,目瞪口呆的看到他和兄弟们打得火热,居然还与那凶神恶煞、吼声如雷的林簋称兄道弟,哄得那铁面黑脸的林总厨笑得震天价响,还被他认做了老哥哥,天知道他用了什么手腕!
漠羽莞尔一笑,他看得出来,那人是闲不住的,招猫逗狗本身就是他的本能。
打发走赤鹰,他看看天色才放下手中竹简,向后院走去,还未过拱月门,迎面便有一阵浓郁的涎香伴着花甜扑来。
盛夏的花儿围着玉湖开了一院,漠羽九曲七折的顺着青石路走上云桥,月白的影子映入湖水中,在夕阳下勾勒出飘然绝世的韵味。
云桥通向湖心的凉亭,凉亭被一袭薄如蝉翼的轻纱笼着,轻纱垂结在廊柱间,风儿吹拂,一副剔透缥缈的朦胧,亭内石桌前,正立着一个俊逸的身影,漠羽还未入亭,便听闻他爽朗的大笑。
「羽,来得好迟,你每天都这么不按时吃饭吗?饿到你我可是会心疼的。」
漠羽走近桌边,桌上原本放置的白玉筝被移到一旁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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