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下定决心离开舒适的躺椅,范百米便全速奔往后山,开启自己攒寒铁木的历程。
有木头才会有丹药,有丹药才会有修为,有修为才会有能力,有能力才能够施展抱负,追寻身世。
逻辑很合理,因果很明确,这将是很长一段时间支撑他走下去的动力。
当有明确目标,清晰规划之时,便觉时光荏苒,经不起消耗,尤其专心致志做些事情时候,更是如此。
不断的恢复灵力,反复靠蛇珠压榨体力,仍然没有多大进展时,晚霞已经出现。
红彤彤斜阳,金灿灿山脉,夏光晕染的云朵,一切和谐辉映。
若是能砍下一株寒铁木,便更加完美。
然而,他并未等到此等机会。
回到后院,已是晚霞漫天,日暮西沉,只留半轮空悬天边。
去厨房的路上,发觉广陵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他不敢怠慢,轻轻走上去行礼。
见他请安后并不离去,广陵子睁开眼,问道,“有事么,十八。”
“没,没事,师父,我去做饭。”走几步之后,蓦地停下脚步,“那个,师父,还真有一事不明。”
“讲来。”
范百米把自己如何遇到大蟒,又如何击退、巧合的获得蛇珠,蛇珠恢复体力的事情合盘说出。
“你是说,当时有亮光闪过,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异常?”
“这个也是弟子听闻他人说起,当时...当时...弟子不争气,已经昏阙过去。”
“能活下来已是万分幸运,这和争不争气有何干系,十八,记得,下次遇到危险,竭力不敌之时,要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遵命,师父,但,若是你呢?”
“为师么?必然要留下断后,不然,哪有你们这帮小子的出路。”广陵子说这句的时候,眼神无比慈祥。
此刻,范百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父亲!
广陵子再三确认范百米并未从小修习各种护法口诀后,便闭目沉思起来,片刻,蓦地睁开眼,“身上可有何特殊物品?”
“特殊物品?没有,师父,我身上从未有过什么奇怪物事...不对,有这个”说着,把自己脖颈间吊坠取下来,交了过去。
接过吊坠,广陵子翻来覆去查看半天,神色数变,先是好奇、再是疑惑、最后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范百米很是纠结,不知缘何会引起师父这般变化,正在他思来想去毫无头绪之时,广陵子开口了。
“我原以为这不过是寻常护身符,看材质和南疆一带相差无二,不过,它们可不会有这般威力,顶多是驱邪避秽,了不起能抗击普通虫蚁。后来又仔细观察,才发觉异样。”
原来,这不是普通护身符,而是枚难得一见的本命符。
南疆古族中,有传承千万年的巫蛊之术,起初虫蛊横行,无论身份贵贱,皆逃不开,身中蛊毒,饱受折磨,最后身死魂灭。
后有大巫师参悟许久,遍寻多种矿藏,终找到远古遗留的凶兽骨殖为核所成之琥珀,以此为介质,渡上大巫师独门法诀,便成防虫避蛊圣物。
后来,随着愈发珍贵琥珀的发现,仅仅用作普通避蛊符实在浪费,于是就有人常年以巫术滋养,甚至,不惜以自身精血润养。
需知,修行者精血岂是凡物,尤其大巫师之类,有着起死人、沟通幽冥界之能,所以,常年滋养下,就有了护体之能,可在危急时刻,救人一命。如此,称得上本命符。
然而,令人吃惊之事不止于此,一般本命符,经过常年温养,都会残余所有人意志在内,以灵力沟通,应当有反应才是。
而这个,确实有反映,但反应太过强烈!
不仅仅能感受到一份意志,而是众多意志在其内流动。
这,分明是某个族群流传多年的太巫血符,万符之冠!
有它在,范百米除非受到实力能战胜所有残存意志之人的攻击,否则,几无生命之危!
拥有如此实力着,放眼海内,屈指可数。
“可是,在梦中,我被猛兽攻击之时,它曾经炸开过,我记得那时有五彩霞光。”
“按你描述的霸王兽,除非它是兽王级别,不然根本不会影响到你的太巫血符,即便是兽王级,也不见得能让它破碎,毕竟只是梦境而已,当不得真。”
“师父,方才您说,这个太巫血符是某个族群的物件,那么是不是根据它的符箓,即能找到我的身世消息。”范百米满怀期待的看着广陵子。
“理当如此,能把如此珍贵之物放在你身上,定然与你有莫大关系,有可能是你的父母,也有可能是托付之人,不论如何,孩子,你的身份,并不像看上去那般简单。”广陵子拍拍他肩膀,难得软语安慰,“过一阵子,去半山柳看看吧,想必村长会有一些以前没有说过的话告诉你。”
“真的么?师父,那为何这么多年从未见村长说起。”
“只怕是,当年所托之人对他有嘱托,要到某些时机才能告知,十多年了,想必保守秘密之人也极是辛苦。”
“那,我何时能去?”
“至少小有所成吧,有余力保护自己,不然为何会隐瞒多年呢,你说,是也不是?心有目标是好事,但记得放在心底,激励自己即可,万万不要因此造成心魔,妨害了修行,你可懂得?不然,当真是浪费送你到半山柳那位的苦心。”
“弟子知道,多谢师傅成全,那,那...我先去准备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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