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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下的剧烈撞击声,回响在不算宽敞的浴室,也狠狠换回了楚风的注意力。
咬著下唇,看著那一脸悔恨的高壮男人,不要命似的用头撞著墙,楚风心中的疼痛竟随之渐渐褪去了许多。
尚未弄明白为何,他便不由自主得伸出手去,攀上墙边洗脸盆,扶著站起来,挡在了翟仁与墙面之间,仰著头,凝视著怕伤著他而收了动作的男人。
“小风……”看著因哭过而有些泛起血丝的一双大眼,翟仁有些莫名激动的出声轻唤,却也仅只能停在了这两个单字上。他不敢多说,他有些害怕,可对面疑惑又担忧的情绪就这麽毫无遮拦得涌入他胸怀。
他真不是人!
这时候,当他把楚风伤到又想寻死的时候,小东西竟然还在担心他伤著自己。
“小风,我只是不想你死,也不想你去想这个问题。”好吧,翟仁不得不承认,他已经疯了。他疯狂的想要占有这个孩子,想要占有他的身体乃至全部神经,连不老狐捉住那双小手示范动作时,他都有不快的感觉突兀出现。
当他自以为是的做出伤害举动後,却再一次接受到了清晰的画面,那应该是小东西的想象吧?
温暖的阳光,青绿的草场上,有他和他,还有紫夜长天不老狐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夜摩成员,他们在谈笑著吃著甜点喝著啤酒。那是从不曾出现的场景,那个深藏与小东西脑海深处的幻想……哪里会是一心求死的人会萌动的念头?
他真该死!
怎麽会单单凭著小东西平日里的胡思乱想就发狂了?他刚刚只是想小心的确认,那个属於他的“宠物男孩”还活著,还愿意活著,仅此而已。
【仁,我没钱,也没想。】抬手,捉住面前使劲揪自己头发懊恼不堪的男人双手,楚风不太明白,为何受伤的是自己,那个伤害者反而更加痛苦。
没来由的,楚风觉著,他并不怪翟仁。
不知道是因为经历过金尔的事件後,他已经习惯了不去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还是他真的觉得翟仁反而更可怜一些。总之,当他听到翟仁的道歉,看到那个一掌就能劈开三个砖头的男人用头狠狠撞击墙面,一脸愧疚後,他心头的疼痛淡去了。
他只是,不该做出太多幻想,不该奢望自己不应该获得的东西罢了。真的真的不怪翟仁,紫夜曾说过,他是翟仁的宠物不是麽?物权所有人,对自己的东西,如何处置,都是理所应当的不是麽?
而他,不过是一个依附翟仁生存的人,一个努力存钱,以期能买到黄泉路的低等生物罢了。
无论是礼物,抑或死亡,都不是他现在可以奢想的东西。
翟仁,是应该气自己的吧?
挤出抹比哭更难看的微笑後,轻轻推开呆愣的翟仁,楚风光裸著身子踱出浴室,躺平在宽大的床铺上,一动不动,宛如死尸。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6
“小风,对不起小风,对不起……”没有任何时候,比之这一刻更让翟仁难堪难受难以为继。他不断的低喃喏喏,想要把心头歉意统统倾倒而出,可唤来的不过是平缓到近乎不可闻的浅浅呼吸。
楚风没有睡著,可他的脑子比某些人睡著时更空旷。
一双前些日子还明亮灼灼的双眼,这会儿,死寂著,毫无半点光华,本是黝黑如曜石的眸,全然失了色彩,连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冷得像冰。
一步错步步错是麽?
不过半日光景,那个被他牵著一路走走看看的小东西,就失了灵魂,对他也宛如生人。
说再多的抱歉又有何用?
躺到楚风身旁,翟仁有些小心翼翼得瞧著那边的动静,生怕被拒绝,或听到那心头响起的不快。
还好没有,也可惜没有。
不理你比什麽都难受,不是麽?
希望明天会好些吧?或者後天?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楚风心头什麽都没想,脑子里也空得可怕,翟仁觉著,至少得等他有所思绪律动後,再把误会什麽的说开来。伤到这敏感又无辜的孩子,他无比难过,或者还有什麽旁的心思在蠢动,当然这会儿全副注意力都在那躺平著身子的男孩身上,也未曾多加注意。
天黑,天明,快得不可思议。
几乎是一夜无眠的翟仁,再度张眼,便瞧见身侧依旧维持那姿势平躺著,不曾动过的瘦弱身形。
眼睛是闭上的,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著,投在下方的阴影,半点没有青黑或其他,真正是青春年少,真正还是个孩子。
想到这儿,翟仁心头愧疚又涌了起来。
瞧瞧他干了些什麽?不过是个孩子。
纵然要赌气寻死什麽的,他也应该弄点儿好法子来转移注意,来吸引他对世界的渴求好奇,而不是一味打压,用那种关心担忧的名义来施与暴行。
叹了口气,坐起身来,侧著身子偏著头,凝视著身旁人眼皮下微微晃动的眼珠,抿了抿嘴,唤客房服务送来早餐。洗漱清洁完自己後,再度回到床比,凝了凝神,挤出抹刚在厕所对镜自照练了数次的讨好笑脸,轻声唤道:“小风,小风,起床了,该吃早餐了。”
之前还想弄点儿这孩子爱吃的,可惜,他竟然并不知道,心头愧疚又添了几分。
果然错得离谱,一直以来竟然真的只把著孩子当成了泄欲宠物?有兴趣时才去关怀逗弄亵玩一番,没心力时也不多费心思,就那麽任由他死活不论。
莫怪当日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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