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生哥,没想到你还认识太守府的贵公子!”
和陈霸先一个船上的小吏满脸钦佩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呢?说了就不会被船曹那老驴头呼来喝去了!”
一般人有这样的背景,又是太守府亲自推荐的差事,早就抖起来了。
陈霸先笑而不语。
那小吏和陈霸先一条船上工作,平日里关系很好,知道他不是爱张扬的人,也没追问。
反正船坞上下,是个人都知道陈霸先和太守家、以及建康令家的公子交好了。
“就是可惜了那枚珠子,法生哥为什么不自己留下呢?老驴头还递了话,说会有人用千金收那珠子,你也没成亲,卖了那珠子娶妻生子不好吗?”
小吏有些可惜那枚宝珠。
“你真以为会有人千金收我的珠子?你没发现船上少了不少人吗?”
陈霸先苦笑着。
“我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捞起那巨蚌,又得了那样招眼的东西,怕是刚下船,还没到家中,连命都没了。”
他眺望着远方的大船,嘴中喃喃自语。
“那位马公子,是救了我两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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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别院中,身着一身鹅黄衫子的祝英台,无聊地在梅林里漫步着,身后是亦步亦趋的祝阿大等人。
她被送到别院后,就几乎等于被幽禁在了这里,平日除了可以出门在梅林中散散心,不允许去任何地方,也不准向外界沟通任何消息。
为了抹掉“祝小郎”的所有痕迹,祝英楼下令销毁了祝英台用过所有的书信、功课,甚至连一些日常用器和那些男装都被烧毁了,这让祝英台不由得庆幸自己早一步已经将自己的笔记交给了马文才,否则那么多化学式和置换反应,说不定过个半年一载,自己都要忘个干净。
在别院里住着,很容易就让人忘记了时间,尤其当你做的事、见的人永远都是那么几个的时候。
若不是有马文才的传信,祝英台估计这个时候肯定已经火冒三丈了,哪里还有时间耐心等。
不过,该有的脾气还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的。
“你们到底要将我关到什么时候?”
祝英台看着身后一张冰块脸的祝阿大,烦躁地问:“难道要一直这么关着我?”
“少主说,要等到‘小郎’治不好脸,从丹阳回来。”
祝阿大回答。
“那要多久?”
“约莫……半个月吧。”
祝阿大迟疑着说。
“你们到底计划着什么事情?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却连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祝英台已经受够了祝家庄的这种“体贴”,“好,你们说的,都是一家人不会害我,那我们一起共同面对不行吗?”
“这……这是少主和庄主的决定,卑下不明白,亦无法回答。”
祝阿大硬邦邦地说。
“那你刺杀梁山伯是为什么呢?这个你总能回答了吧?”祝英台旁敲侧击着,“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得到那本册子?甚至不惜刺杀一县之主?”
“梁山伯不是一县之主。”
祝阿大摇着头,“梁山伯是男人。”
“什么?”
祝英台愕然。
“你说什么?”
“一县之主是县主。是皇帝或王爷的女儿。鄞县的县主不是梁山伯,梁山伯不是皇帝或王爷的女儿。”
祝阿大一本正经的回答。
想不到九娘子看起来聪明,其实也糊涂的很。
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哎,可惜那副精明相貌。
经祝阿大这么一番“解释”,祝英台终于听懂了,也差点被气死了。
“谁问你县主是什么!”
祝英台气结。
“我问的是梁山伯!”
“你问他,不如问我。”
随着一声冷冽低沉的男声,梅林中走出一个面目严肃的中年人。
看到来的是谁,祝英台立刻憋缩成了一只鹌鹑。
“父,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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