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给我住口!”
这个时候的吴修远,一点都没有先前的沉稳镇定,他的脸扭曲着,双眸赤红一片,身子更是颤抖,就像一个发狂的猛***要噬人。
他爬了起来,想要冲上去将这个揭了他心底最深处伤疤的人打一顿狠的,可惜身上疼得厉害,爬起来走了几步又跌了回去。
“住口?呵...”
姜元羲嗤笑一声,“你让自己的妻女遭受这等残酷的折磨死去,你还有脸给自己贴金?”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那个畜生!那个畜生的全家,女的无论年纪,我都让乞丐儿轮着活活弄死,男的全部切了那活儿,当着他们的面,让他们亲眼看到自己那传宗接代的活儿被狗吃了...哈哈哈哈......”
吴修远猖狂大笑,猩红的双眼透着晶莹,脸上似癫似狂,“蕙娘,你看到了吗,我为你和宝儿报仇了,报仇了,那个畜生全家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哈哈哈......”
“弄死了个假仇人,竟然还沾沾自喜?也不知傅娘子的冤魂能不能得安生,须知她死之时,肚子里还有她万分期待的第二个孩子呢。”
姜元羲微带沙哑、满含讥讽的话传出,吴修远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你方才说什么?”
吴修远眼神幽幽的看着姜元羲,蓦地,他又继续爬了起来,哪怕身上疼得厉害,依然强忍着,额头很快就布满了汗珠,可他仿佛感受不到身上传来的疼痛,固执的往姜元羲的方向而去,他要问清楚,他一定要问清楚,这人说的假仇人是什么意思?
吴修远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跌倒了三次,又爬起来三次,等到他快要抖着身子走到姜元羲跟前,只要伸出手就能抓住姜元羲的衣角,姜元羲踢了一脚。
吴修远又滚了回去,回到了方才一直待着的地方。
他猛地翻了个身,因为急着质问姜元羲方才那话的意思,并没有察觉姜元羲踢了他一脚之后,身体中的疼痛已经减轻了很多,如果他现在再次爬起来往姜元羲冲去,一定不会跟先前那样难受辛苦。
这是护卫头子怕吴修远会暴起伤人,特意在他身体里留的暗劲。
“我不喜陌生人近身。”
这道淡淡中带着不喜的声音,立时就让吴修远不敢轻举妄动,他就坐在地上,连连说道:
“我不近你身,我不近你身,方才是我鲁莽,是我冲撞了你,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还请这位郎君为我解惑,方才您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假仇人?”
他的神色中已经带上了浓浓的哀求,声音都有着一丝颤抖,没有丝毫太子门客的高傲,也失去了一贯以来的从容。
姜元羲心中一叹,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吴修远作为太子的走狗,为虎作伥的事没少做,手上也有着数十条人命,可为了自己的妻女,甘愿乞求。
只可惜,这种人她不会同情,因为他的良善只给了自己的妻女,舍妻女之外,他待其他人宛如高高在上的神邸,借着太子的势俯视比他低一等的老百姓们。
姜元羲只是感慨了一番,吴修远见她久久未语,以为是自己先前的举动让她心生不喜,“噗通”一声,他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这位郎君,求您,求您告诉我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这位郎君既然能将他的过往查个底朝天,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带来这里,一定有真本事,只要是跟蕙娘有关,他都要知道!
“将你妻子蕙娘凌辱致死的人,是太子。”
姜元羲顿了顿,又接着道:“甚至你那个九岁的女儿,也是死于太子之手。”
吴修远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神情猛地凝固,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整个人都呆呆愣愣的。
姜元羲也不出声,静等着。
“你撒谎!你到底是何人?你跟太子有仇?”
等了良久,姜元羲等来了这声质问。
吴修远眸底的猩红已经渐散,似癫似狂的神色在他脸上已然找不到,这个时候的他,似乎恢复了往昔的理智,并且直截了当的反问姜元羲。
姜元羲却没有惊慌失措,她伸出一根手指,淡淡的道:“第一,你当时奉太子的命令外出办事,我相信你临走之前,必会吩咐家中家丁保护好你的妻女,那你觉得,就是个老百姓出身,喜欢酗酒的色中饿鬼,真的有能耐将你家中的家丁都给打扎实了,然后欺辱你妻女?”
吴修远面色一变,脸上伪装的镇定从容瞬间消散。
姜元羲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有人在建平二年八月十四那天,看到过太子一身酒气的在你家中附近出现,一个是你以前家里相距两家一个大婶儿,一个是四平胡同街角处摆摊卖馄饨的老板。”
吴修远脸色一下子清白起来,变幻不定,嘴唇蠕动,姜元羲不等他说话,又继续伸出第三根手指,
“第三,傅娘子娇艳妖娆,又恰好为人妇,身段又fēng_liú,太子早已觊觎甚久,这才借机调你外出办事,对你妻女下手。”
吴修远脸颊之间的肌肉抖了抖,这点细微的变化她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就明白自己蒙对了。
既然太子能看上她阿娘和二舅母,她就特特把为人妇这点指出,意在加深吴修远的猜疑。
见吴修远的神态变化,姜元羲心中杀意更甚,太子竟然有觊觎玩弄别人妻子的癖好,果真是疯子。
“第四,事发之后,你有没有仔细回想过,太子面对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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