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年来他闭的不是死关,也是为了第一时间能够顾及到宗门,这个孩子一入天山上,他便算到了大凶的之兆,命中大凶,并非虚言。
曲无极听出了老祖的嘲弄之意,凌云老祖已是修真界第一人,修为甚至超过了当年建立云霄宫的云霄老祖。凭如今顾青辞的实力,将一个普通宗门推上修仙第一门派的位置虽然有些难度但并不是完全做不到。
“师叔,傅瑜他是我从傅家救下来的唯一血脉,当年傅家于我有恩,这份恩情我若不能报于傅瑜身上,难道还要我百年后去寻傅氏转世族人还恩吗?修真之人论因果,若是傅瑜出了事,我可能会有心魔,还请师叔念着我的面子上饶了傅瑜。”凌雪儿意识到顾青辞不是他能随便说服的,语气放软了些,求情道。
“师叔,老祖说的有道理,你何必为难老祖。”苦生插话道,随及就被凌雪儿瞪了一眼。
顾青辞瞥了凌雪儿一眼,又闭着眼睛再算了一遍,大凶。
“不行。”他抿了抿唇,冷硬的拒绝。
凌雪儿虽不精于卜算之道,但是凭她元婴后期的修为,对一孩童并不是分毫都测算不出来。她却算不出一点傅瑜的凶兆,她并不是不相信顾青辞之言,只是一个孩童对于一个宗门而言还是渺小了,这孩子何德何能能引起宗门之灾。
“我不信!”
顾青辞抬了抬眼皮,拇指滑过腰间的玉笛的第一个孔。“那你说你讲将他带回来,傅氏满门皆惨死,他命中凶煞,这难道不是印证?”
“如果是命,更不应信,没有人生而应当悲惨,就算命中注定多舛,也应该给他机会,师叔…师叔!”
“就算他以后会毁了云霄宫?你也要留他?”顾青辞抽出腰间玉笛,尖端抵住幼童的喉咙。
傅瑜茫然的看了一眼贴着他喉咙的东西,伸出小手抓住顾青辞的玉笛,小手顺着玉笛在上面指指点点的,直到碰见顾青辞的手指才停下,抓住顾青辞的中指后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一样把玩起来。
这个动作把凌雪儿一吓,生怕顾青辞再动作直接伤了傅瑜。
她径直扬起轻妒剑挡在身前,用力把将傅瑜拉到自己身后。直直的问道:“师叔你要干什么,我不会让你伤他。”
且不说顾青辞刚才的动作没有半分灵力,如果真的要对这个小孩做什么,也不是凌雪儿可以救下的。
顾青辞看了一眼凌雪儿的轻妒剑,不冷不热的说:“这里是云霄殿。”
凌雪儿虽是元婴后期之修为,但是对上化神多年的顾青辞也是心口一震,还得益于顾青辞并未使几分力。
凌雪儿咽下喉咙一口血,对顾青辞怒目而向。
“对啊,师叔知道这里是云霄殿,师叔也不想见血光吧。”
“哼。”顾青辞冷笑一声。手中明明没有动作,但是一杆玉笛飞向凌雪儿面前,携卷着浓厚的威压。
两人竟到针锋相对之局面,曲无极等人也不得已御出法宝来造架,凌雪儿拉着傅瑜又后退了两步。
“师叔,你何不听我之言。”凌雪儿挡在傅瑜面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若是你放他下山,不过是将其送往其他门派,你我修为悬殊巨大,你莫要拦我。”玉笛又向前进一寸,顾青辞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了。
凌云老祖虽然素来待人冷淡,但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傅瑜从凌雪儿身后探出头,皱了皱眉头,小脸挤到一起,大声的喊了一句。“苏苏!”
顾青辞一怔,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当年凌雪儿入门之时,那一声清脆的“师兄”。
他摇了摇头,看着凌雪儿,表情有些冷然。“北越,你再拦我,就不是将他送下山这么简单了。”
“我不让…师叔,我不知是不是修真之人只会越来越无情,不过我既然救了这孩子,我在一日,我便要护他一日,至于什么天命,什么凶兆,我凌雪儿不怕。”
凌雪儿直接推开曲无极和笑生,一手拿着轻妒剑,一手掐诀,一人迎面对上顾青辞。长发在颈间拂过,眉目微凝,神情皆是无比的正经。
世人皆知北越真人擅双兵,其轻妒剑由两把短剑合二为一,若是北越真人认真起来,必是双刃出鞘。
顾青辞眯起双眼,往日里的冷冷清清完全变成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若是刚才只是灵力造成的威压,这时稍稍泄露的化神气息便是让众人皆心悸了,不过也只一瞬,他顾忌到幼童便立马收敛了起来,但是对于凌雪儿的无礼他是动真怒了。
“哪怕是我九诛血脉,当年师祖也能容的我,如今我也安然无恙,遑论傅瑜不过是命中犯凶,修真一道本是逆命而为,师叔你不敢逆,我敢。”凌雪儿横眉扫向不敢多言的笑生,自顾自的道。
“我虽害怕不能尽心教导此子,可是若是你们皆不愿收他为徒,还不如我亲自教导。”
凌雪儿千不该万不该提到其九诛血脉之事,反而彻底惹怒了顾青辞。“放肆!”
凌雪儿话落,顾青辞的身影骤然消失,再看见时便是顾青辞用笛子抵住凌雪儿的脖子,如果稍一用力,北域的北越真人便要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了。
“师叔你…”凌雪儿惊住了。
“师祖,不可啊!”曲无极,笑生和哭生皆伸出手阻止道。
“北越雪,这里是云霄殿,你也不是当初的北越公主,站在这里不是师祖定乙真人,是本尊,九诛血脉……呵…”顾青辞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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