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传来贺破晓嫩嫩的童音:“爹爹,是谁啊?”
“是只小狗狗,快睡。”
方希其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这娃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引以为傲的狗仔身份了--)
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眠的方希其垂头丧气地打开自己房门,就见凌悲云搭好弓箭站在门外,箭头正对着自己。
“凌大侠!有话好好说,你知道有多少女主角就是不听男主角解释才会跟男主角分开的吗?你知道有多少明主就是轻易相信表象才误杀忠良的吗?你知道……”
看着凌悲云越来越冷的眼神,方希其识相地把未竟的话语都吞下肚子去,道:“凌大侠,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用眼神给我压力。”
凌悲云看着他,一字一顿:“跟小姐成亲。”
“你开什么玩笑……”方希其话音未落,就发现凌悲云不是在开玩笑,一支冷箭“飕飕”地擦过他的耳边,正好插在他的床头上。
“你答不答应?”
“贺老板,我错了,你救救我吧,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的。”方希其可怜兮兮地抓住贺归的手,眼角瞄着在正堂喝茶,眼睛却一直紧盯着他的凌悲云,“他根本就是个跟踪狂,他怎么可以这样,我走到哪他跟到哪,连上茅厕他都要在外面把风,我快受不了了。”
贺归淡定地把手抽回来,连眼睫毛都没抬一下,继续理自己的账本,道:“关我什么事?”
方希其用受伤的小眼神控诉他:“你怎么可以说不关你的事?你怎么说得出口?”
贺归抬起眼。
方希其缄口:“既然你说不关你事,那就应该真的不关你事吧!”
忿忿地离开柜台,方希其又跑到后面去找正在树荫下练大字的贺破晓,凌悲云不出意料地跟了过去,不过只是远远看着,没有上前去。
“破晓,呜呜~~~”方希其凄凄惨惨地拉过贺破晓沾满墨水的小嫩手,可怜巴巴道,“破晓,万恶的旧社会太黑暗了,都不把人当人看,哥哥我这条小命从穿到这里来那天起就无时无刻不饱受威胁啊~~~”
贺破晓早就习惯方希其动不动就说一大堆他听不懂的话,也没怎么理会,眨巴着圆碌碌的眼睛看他,道:“希其哥哥,悲云哥哥在看你。”
方希其背脊一凉,一脸悲戚:“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破晓,你跟哥哥好不容易见一面,就能不能别提恐怖的东西了。”
贺破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我们不是每天见面吗?”
方希其瞪他,须臾又道:“破晓啊,你跟凌……悲云哥哥比较熟,你说他为什么老跟着我不放啊?”
贺破晓眼睛眨呀眨:“希其哥哥,你不是说别说恐怖的东西吗?”
方希其道:“凌悲云是恐怖的东西吗?是吗?他是东西吗?”
贺破晓年纪小,还不懂是不是东西这个命题的高深之处,傻乎乎地跟着方希其的思路走,道:“嗯,悲云哥哥不是东西。”
方希其得到想要的答案,这才心满意足地接下话去:“破晓啊,你说悲云哥哥人模人样,又武功高强,你不是说他是什么‘江湖第一箭手’吗?这样的人才,自立门户多好啊,干嘛非得要跟着谢灵羽来找我晦气呢?”
贺破晓摇了摇小脑瓜,表示自己也不明白,道:“悲云哥哥一直都是跟着谢姐姐的,以前我看过有人来找悲云哥哥自立门派,不过都被他拒绝了,所以江湖上有人说‘收徒当收凌悲云’,忠心耿耿,无怨无悔。”
方希其听得眉头直皱:“他不会是暗恋灵犀山庄的庄主吧?”
贺破晓一脸迷惑:“可是灵犀山庄的庄主是谢姐姐的爹爹,男人可以喜欢男人吗?”
当然可以,而且在腐女眼里,男男才是天经地义,女人最好全部消失。
方希其想起以前报社那帮女人,嘴角直抽。
忽然,他灵光一闪:“我明白了!”
贺破晓歪着脑袋看他,不明白他明白了什么。
方希其“嘿嘿”得奸笑两声,拍拍贺破晓的脑袋,道:“破晓,看哥哥的表演!”说罢捋捋袖子,昂首挺胸地走向凌悲云,一脸的威武不能屈,道:“凌悲云,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要求,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你,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
凌悲云笑眯眯地抓着一支箭用箭头抵住他的喉咙。
方希其的宣言戛然而止,“咕噜”吞了口口水,道:“我决定答应你,跟谢灵羽成亲。”
凌悲云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真的?”
方希其拍拍胸脯:“当然!”
7、谁真心,谁假意 ...
“方希其,谁准你擅自做决定的?”谢灵羽怒气冲冲地扛着刀跑到院子里,红着眼眶冲正在扫院子的方希其大喊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小姐成亲。”
方希其内心翻了个白眼,脸上却笑眯眯地,停下手上的工作,一本正经道:“我们不是睡过了吗?”
谢灵羽脸上红得像要烧起来一样,分不清是羞的还是气的:“我不要,我才不要和你成亲。”
方希其摆摆手:“我也不想,可是我们都睡过了,你就算不嫁给我,也不会有人想要你了吧。”
这下,谢灵羽几乎要哭出来了,拿刀的手也颤颤巍巍发起抖来。
方希其暗暗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果然,没多久,就见跟屁虫凌悲云跟了上来,道:“小姐,请不要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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