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唇:“这绳子……”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他左手微抬,以气为刃,刷刷几下就将捆住我的绳子尽数割断了。
我内心暗叹,疯病好了,这武功的运用倒也越来越精纯了。
没了绳子的束缚,我活动了下手脚,一下子觉得全身都在痛,特别是胸口被我那狗屁师叔打了一掌的地方,呼吸都带滞。
“你受了内伤?”萧仲南见我捂着胸口喘气,伸手过来替我把脉,他与我肌肤接触的一瞬间我瑟缩了下,但忍住了没动。“还挺严重。”未了意味深长地看向隐剑门弟子。
那两个弟子还没从这峰回路转的事件中回过神,见萧仲南冷冰冰地望着他们,立马比我还怂。
“这……他的内伤跟我们没关系,找到他的时候就这样了,不是我们打的!”
萧漠北一下抓住了话中重点,挑了挑眉:“他不是你们路上遇到的小贼吗?什么找到他的时候就这样,你们在哪儿找到他的?”
那两个龟儿子面面相觑,一时没了言语。
萧漠北转向我,眼中带着探究:“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知道这位不是好打发的主,跟隐剑门那群草包不一样,也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
“回二堡主,小人从前是寒一教的教徒。”
对方眯缝了一下眼:“寒一教?”
我做出一副悲苦的模样:“因为从小家贫,我在年少无知的时候加入了魔教。后来武林正道围攻鹧鸪山,教里死了很多兄弟,老实说是不是魔教对我们这些底层弟子来说没什么关系,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帮着魔教做做事还行,但是拼上自己的性命就太过了,于是我就起了叛教的念头。”我观察了下在场众人的表情,接着又道,“可魔教从不会让弟子轻易离教,我的意图被教中掌事发现了,他说我是个叛徒,要杀了我以儆效尤,还好最后被我拼死逃了出来。逃跑的过程中,我意外地被隐剑门弟子抓获,我跟他们说了我的情况,没想到他们说要将我交给武林盟主处置……”
听到这里,萧漠北嗤笑了声:“什么时候盟主这么闲了,连随便一个魔教小喽啰都要他老人家过目?”
龟儿子们听他这么一说各个涨红了脸,萧仲南淡淡瞥了他弟弟一眼,成功用眼神止住了对方肆无忌惮地笑意。接着他又看向隐剑门弟子,道:“告诉你们掌门,人今晚我先带走了,其余的事我明天自会去和他说清楚。”
他一个黑鹰堡堡主,武林盟主都要卖三分面子的存在,和两个小角色说这样的话,基本上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再蠢的人都不会阻拦他,更何况龟儿子们还不至于太蠢。
年长的隐剑门弟子立即拱了拱手:“是……是!今晚之事明日我会如数禀报师父,堡主慢走。”
于是我就那么简简单单逃离了隐剑门的囚禁,一下子有舒服的床睡,有干净的食物吃,还有热水澡洗,真是跟做梦一样。
其实我想过要不要趁夜逃走,但我现在内伤未愈,这里正道人士又那么多,万一又被哪个眼神好的抓住就惨了。所以我还是决定一直跟着黑鹰堡,直到内伤好得差不多了,武林大会也结束了,在路上找个借口与他们分道扬镳。
我刚洗漱完毕准备好好睡一觉,房门就被叩响了。我去开门,门外站着一名黑鹰堡弟子,年纪大概十四五岁,手里小心地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大哥哥,我来给你送药。”他一见我就咧开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我没有立马让他进来,而是警觉地问:“什么药?”
小孩问啥答啥:“堡主让我给你送的药,治你内伤的。”
我一听是疯子让他来的,也没什么戒心了,从他手里接过药闻了闻,然后皱着眉囫囵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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