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晓得惟明还是放不开他,虽然最近没有什么乱来的举动,那双会放电的眼睛也收敛不少,但他就是感觉得到,惟明的心还没从他身上离开。
顶多,只是回到之前相安无事的情况而已。或许,他该努力帮惟明找个对象,转移惟明对他的注意力。
「算了,你自己去吧!」惟明转回房里继续改他的考卷。
「酒保的店里都是gay,放心啦,我对gay是没兴趣的。」他留下个保证,下楼骑着脚踏车就往外冲。
街上,摩托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他看看自己的破烂脚踏车,摇了摇头。惟明没钱,那他就去打工吧!反正现在放暑假没事做,空着的两个月不利用也浪费。家附近的便利超商好象在征人,存够了钱,他就来买一台冷气,换一台脚踏车,省得暑假过得跟股市一样惨绿。
在大太阳下猛冲了半个小时,就快到酒保的店时,天空突然来了个雷声。他停在红绿灯口,有滴雨水掉到他脸上。
旁边的机车骑士念着:「又下雨了!」
好些人在等红灯的当口拿出雨衣穿上,他不信邪,只剩一段路而已,两肯定不会下的那么怏。
然后,蓝天突地变黑,劈里啪啦的雨莫名其妙的打了下来。有人躲避不及,淋成了落汤鸡。
典型的夏日天气,午后雷阵雨。
他在雨里垂下了头,酒保的店就在眼前。老天爷可能是看他最近不够惨,所以这么玩他。
雨里,空气变凉,酷暑消失得不见踪影,他也浑身上下湿透。牛仔裤吸水后变得厚重,他故做潇洒地在雨中骑车漫步,假装自己很诗情画意,欣赏路旁咖啡店内的顾客,由玻璃橱窗投射而出的目光。
把车停在店门口,他脱下上衣拧出一滩水,穿上后进了酒保的店。
店里头灯一样昏黄,酒保在吧台调酒,冷气开得特强,于是,他的牙齿开始打颤。
「外面下雨了吗?」
「不然我身上的是什么?」
「如果你不说,我会以为那是汗水。」
他的脸皱成一团,「你这个笑话真难笑。」
酒保自己哈哈了两声。「你没事跑来干嘛,没看见门口的牌子,未满十八岁禁止进入吗).」
「我以为那个牌子只是装饰用的。」他坐上吧台,屁股湿湿的很难受。
没啥人的酒吧里冷气声音嗡嗡响,里头唯一的小包厢传来了争吵声,酒保把调好的两杯酒放在托盘上,像没听到似的。
「包厢有谁吗?」他问。
「客人。」酒保把托盘推到他面前,「帮个忙,送到里面去。」
「你的店员呢?」
「结婚,辞职了。」
「结婚?结婚干嘛辞职,他老公要他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吗?」
「不,他是怕被老婆发现自己是个同志。」老板擦着玻璃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怎么跑去跟女人结婚,不是喜欢男人吗?」他倒是有些诧异。
「有些人受不了压力,就会拒绝承认自己是同志。跑去结婚生孩子,害惨另一个女人!」
包厢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他跟酒保只聊了几句,就连忙往里面去。
打开门,一个烟灰缸往他脸飞来,他一闪,幸好没被砸中。
包厢里头的景象很混乱,几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压着一个男的,他只消瞄一眼就知道在搞什幺了。
「先生们,强暴现在是公诉罪,判刑很重的呦。」拿起手中的酒往正拉下拉炼的少年身上浇去,「麻烦控制控制自己情绪,别在公共场合发情好吗?」
「干你屁事!」几个人握起了拳头就要往他身上打来。
他挡了几下,把杯子砸在那群人身上,弄得对方头破血流。但见没人肯罢休,他这才说:「报警了呦,最近的警察局就在对面的银行旁边,想不想赌赌看警察多久才会来啊?虽然台湾的警察出了名的动作慢,但是,这段两百公尺不到的距离,不用十分钟吧:」
结果,那群人面面相觑了会儿,立刻夺门而出一哄而散。
躺在布沙发上的少年衣衫不整,双手遮掩着睑,他只看了眼,便把门带上,「没事了,休息一下再出来吧!」
外头,酒保还是若无其事的擦着杯子,但越是装得没事,他就越觉有问题,「你早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了吧!」
酒保点了点头。
「我如果晚一步进去,就发生qiáng_jiān案了!」
「他自作自受。」
「那个他,想必跟你很熟啰。」酒保这次弄了杯甜酒给他,大概算是跑腿费吧!他喝了一口,酒精度不算高,跟啤酒不相上下。
后来,那个他从包厢里头走了出来,也没啥表情,坐到他旁边。
「怎么是你?」他方才没发现,原来是同校的学长,孟淳安。
淳安穿著红格子七分裤,白上衣,还带了顶有些可爱的帽子。那样子看起来就是十足的零号妹妹装扮,配着他有些清纯的娃娃脸,走在路上,简直是会引人……呃……引gay犯罪。
人生无处不相逢,但如果同在gay bar相遇,未免也太巧了些。
听说,世界上有百分之十的人口是同志,会不会,这百分之十都给他遇上了?他的身边,除了学校那群共同逃课抽烟的死党外,几乎每个认识的,全是gay。也许,开学后他得去问问那些人,喜欢的,到底是不是男人。
如果不是在酒保的店遇上孟淳安,他还真不知道,原来同志隐藏人口这么多。
「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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