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伸手摸了摸安瑞的额头,掌心下的温度果然已经升了起来。起身去将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退烧药和消炎药拿了出来,又倒了一杯水兑到了合适的温度,这才走到安瑞床边,把东西放下了,小心地将安瑞半抱了起来。
“瑞瑞,我们把药吃了再睡?”安哲轻轻地哄着。
安瑞听到声音,慢慢地睁开了眼,迷迷瞪瞪地看了安哲一眼,半天才含糊地“唔”了一声,但是看那样子,却分明还是没有清醒的。
安哲于是小心地将胶囊剥到手里,一粒一粒地喂给安瑞:“瑞瑞,喝口水咽下去。”
虽然意识不清楚,但是好在吃药已经成了反射性的动作,有着安哲这么一步一步地在一旁侍候着,磕磕碰碰地倒也是把药给吃完了。
喂完了药将安瑞小心地重新放平在床上,安哲将一旁的药和水杯先收拾好了,然后又赶紧去了洗手间一趟,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用冷水浸湿了,然后叠成小长块,轻轻覆在了安瑞的额头上。
也许是冰凉的触感缓解了之前一直萦绕不去的燥热,冷敷之后,安瑞的眉头明显松了下来,面上的表情也渐渐开始舒缓起来。安哲见安瑞似乎是好受一点了,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却是不敢睡了,只在一旁靠着床头柜坐着,掐着时间帮安瑞去换毛巾。
如此这般折腾了两个小时,烧是渐渐开始退下去了,但是紧接着安瑞又开始了盗汗。
安哲重新拿了条毛巾帮着他将脸上的冷汗擦了擦,然后又轻手轻脚地帮他把被汗浸了个透湿的衣服脱了下来,仔细将身子擦干了,随即这才去柜子里翻出了两件干净的睡衣出来准备帮安瑞换上。
只不过在当事人软塌塌又完全不配合的情况下,这衣服换的过称有些坎坷。
安哲看着安瑞光滑滑白嫩嫩,连块伤疤都没有的小身子,脸上莫名有些发烫。紧紧地抿了抿唇,径直走过去抱住安瑞的上身,拿了衣服就准备往他头上套。
感受着手下那种温暖而细腻的触感,安哲因为某种不知名的窘迫而出了一身汗。无奈越穿不上去越着急,越着急越穿不上去,折腾了半天,连陷入深眠的安瑞都已经紧紧皱了眉发出不满的呜咽,安哲这才略有些挫败地放弃了帮他穿衣的想法。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三点了,想了想,安哲最后还是从柜子里找出了干净的床单,将安瑞身下已经透湿的那一条给换了下来。
被褥放在最上面的柜子里,纵使站在凳子上,安哲的个子还是差了一截。试了几次,实在没了办法,安哲叹了一声气,只能将自己的被褥盖到了安瑞身上。
把这一切都忙完,再去看一看体温计,上面的数值已经正停在三十七摄氏度的刻度上。见是终于完全退了烧,安哲这才真的把心放下了,伸手将空调电源关了,趴在安瑞床头,迷迷糊糊的也就睡了过去。
安瑞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还没大亮,刚侧了侧头,就看见在自己身边,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无意识的蹭在自己的被子上。先是猛地皱了皱眉头,随即却像是又模模糊糊地回想起什么,又一点点地放松了下来。
夜灯开了一晚,淡淡的蓝光照下来,显得那个趴在自己床头睡得正熟的孩子越发瘦小。
虽然已经在安家养了大半年,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比一开始好了不少,但是却还是瘦瘦小小的一只,个头是半点都不见长。安瑞稍稍坐起来了一点,侧头看了下时间,还差几分钟才到五点。
他记得这个孩子睡眠一向浅的可怕,随便一点动静都能让他立即惊醒,但是现在趴在床头,自己这么动弹他却还没有醒,估计昨天晚上也真是累坏了。
犹豫再三,伸手摸了摸那个小脑袋,然后,便见那人先是轻轻动了动,而后猛地一抬头,一双黑黢黢的眼迅速地将安瑞打量了一圈,声音有些紧张:“是又有哪里难受了吗?”
安瑞笑了笑:“你忙前忙后照顾了我一晚上,那点烧早退了。”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床铺,“上来睡吧,不然明天就该是你要感冒了。”
安哲眼里闪现过一丝亮亮的光,却还是有些迟疑:“在一起睡……会挤到你吗?”
安瑞这是真乐了:“你觉得你是高估了你的身材,还是低估了这张床的尺寸?”然后向安瑞伸了手,“上来吧,这都已经五点了,早上九点你不是还有一个补习班要去吗?再不上来眯一会儿,你上午该撑不住了。”
安哲怔了一下,紧紧抿住的唇角却是忍不住溢了一丝笑出来。迅速掀了被子上了床,一伸手就碰到了安瑞软乎乎的肚子,然后,安瑞和安哲都猛地愣住了。
“你这是——”才发现自己被扒光了的安瑞眼神复杂地看着安哲,见他在自己的注视下脸皮一点一点涨红了起来,却不知为什么心头的恼火又在瞬间转换成了某种难言的恶趣味,“蓄谋已久了吧安小哲!”
安哲脸更红了,看着安瑞精致的脸上微微夹杂着古怪笑意的眼睛,他微微张了张嘴,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要单纯地帮他擦个汗,才会替他脱衣服,但是心中一直盘旋着的某种东西却让他一时之间竟没有办法出口解释。
于是,在发现自己无法向安瑞解释的这个事实后,安哲越发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恶质地看着安哲笨嘴拙舌的样子,终于满足了的安瑞忽而笑了出来,掀了被子站起身,将放在床头的那套干净睡衣拿在了手上:“身上汗津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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