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青没有回答叶周的问题,静静的坐在沙发里,手中拿着啤酒罐,没有人猜的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坐在冷云青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顾轩开了口。
“既然瞧不起别人就不要去讲别人的闲话,你们这些公子哥就没什么可谈的吗?”顾轩其实也是公子哥,跟这群人相差不了多少,可是就是比楼尘安这些人沉稳,心思也更细腻。
他不像冷云青那样冷酷,有着别人没有的沉稳,怎么说呢,知世故而不世故。
“是,是,我们的顾大医生说的对。”叶周在一旁打着哈哈。
说起别的事,楼尘安倒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冷老大,清然又快要生日咯,今年又是飞美国跟他庆祝。”楼尘安带着一脸猥琐的笑看着冷云青。
“是啊,是啊,今年怎么庆祝啊,冷老板。”周围人开始起哄。
“再看吧”男人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淡淡的说到,手上拿着西装,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和车钥匙往外走。
“哎,你怎么要走了。”叶周在后面叫着,留下一帮人面面相觑,这不科学啊,他们以前玩到多晚,他也跟着他们坐到多晚,从来不会提前离开,今天是怎么回事?
赵亦从冷云青男人公寓里出来,雨停了,这个时候,公交和地铁都停运了。可也是这个诺大繁华城市最热闹的时候。
多彩的灯光照亮这个城市,街道川流不息的车像线条一样的伸展到远方,街边的便利店放着一首很老的歌。
“有些时候,你怀念从前日子,可天真离开时,你却没说一个字,你我来自湖北宁夏的小镇乡村,曾经发誓要做了不起的人,许多年前,你曾是个朴素的少年。”
是啊,许多年前他也是个少年,带着一腔热血从小城镇来到这个繁华的大城市,总以为会有一番作为,立足于这繁华城市。
到后来,却不过是这繁华城市的一蝼蚁,旁边有一个大学生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一个女孩,应该是他的女朋友。
行色匆匆的走过,应该是刚从火车站出来的,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来这座城市旅游的。
赵亦脸上带笑的看着他们,如果没有遇见冷云青,他应该也是这样,平凡却又骄傲的生活着,会交女朋友也会取妻,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他有时会问自己后悔吗?他也不知道。
忙完工作之后,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天气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滴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响着。
赵亦睡的不是很熟,他梦中全是楼尘安对他说的话。
他说:“赵亦,你真的不需要这样对冷云青,你只是他的一个替身,不必要掏心掏肺的,你应该多和别人接触,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在梦中,那是个下大雪的日子,他眼中的期盼开始变得涣散,脸上僵着笑混混沌沌的不知在说着什么:“是吗?……你在说什么。”
那一刻赵亦觉得自己是疯了,不然他怎么看不见人,天地之间变得黑白交叉,他的皮肤感触到不会冷,可是却又感到制骨锥心的寒冷。
“你知道任清然吗?你是他的替身。”楼尘安平静的脸突然变成了猛烈的嘲讽,然后无限放大……
“嗯”赵亦从梦中惊醒过来,他后背已经湿了,像被水淌过了一样,大口而快速的吸着空气,他弯下腰探出身子,把手伸长拉开床头的柜子,拿出白色的小药瓶,倒出四五粒白色的药丸然后像吸毒似的倒进嘴里吞咽下去。
然后他平静的躺回被窝。
那是个下雪的冬天,赵亦是南方小县城来的,那个城市靠近北回归线,七八年才能见一次飘雪,那个寒冷的冬天把大部分道路,电线冰冻。
上千万旅客因为这次冰冻天气被滞留在车站,道路上,赵亦那一年应该有家也无法归。
那个时候他和冷云青在一起,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有任清然这个人。
男人在电话中让他去他的公寓里,,他说:“今年我们做伴把年过了吧。”
年关将至,男人去了国外,赵亦在公寓里等他回来,这是他俩第一次过年,他把男人的公寓从里到外亲自打扫干净,把公寓打扮的喜庆,他其实有点忐忑不安的,他怕男人不喜欢这样。
二十八,他去了机场,如果没有记错得话,男人应该是今天归来,他从中午等到下午,没有等到男人,却等来楼尘安。
楼尘安是接到冷云青的电话,他说任清然与他家里闹了矛盾,他要留在国外陪他。
在年关有点荒凉的机场里,他看到赵亦双手互相的搓着,看着出口。
他多少是有点怜悯赵亦,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永远对人都是一副淡淡的笑,即使有时候他们那群人无情又毒舌的嘲讽着他。
“赵亦”楼尘安往他身边走。
“唉,你也来了,是来接云青的吗?”他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话语中还有喜悦的意味。
楼尘安不知该说什么,平凡人永远是斗不过有钱人的,他不懂冷云青都两年多了,还不放过这个平凡的人,还让他越陷越深。
“回去吧,云青不回来了,他有事。”
“有事?他出什么事了吗?”赵亦变了脸色,急切又担忧的问到。
楼尘安见他这样,他觉得必要把某些事告诉他,他觉得一个平凡老实的人不应该就被这么毁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唯独他这么认真。
“不是他出事了,你认识任清然吗?”
“没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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