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沉入到海底,还没触到实地,又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到云端,脚下软软的,始终踩不到实地,这让他心里空落落的,想伸手抓住什么作为依靠。
一双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手,紧接着温热的唇触在他的额头上,那股让他又熟悉又恨的牙痒痒的气息一下子围绕在他的周围,他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
“怎么哭了?这么大的个人发烧还会哭,真是个傻瓜。”付鹤鸣抬头替他擦了眼泪,谁知道发烧的岳乐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眼泪擦干后立刻又流了下来。付鹤鸣手忙脚乱帮他擦着眼泪,心里疼的难受,这得多压抑自己,才会在生病的时候哭成这个样子。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岳乐的泪,咸的,他探下身隔着被子抱紧了岳乐,脸贴着脸,喃喃道:“傻城这样,也真是难得。真不知你怕什么!我就那么像那么薄情寡义的人吗?乖,别哭了,烧这么厉害,我下去给你找药。”
付鹤鸣虽然不舍得把岳乐一个人留在屋里,但看岳乐现在的状态,如果不尽快退烧,恐怕对身体的伤害会很大。
他替岳乐掖好被子,最后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拉开门,冲出屋外……
再醒来时,岳乐只觉得浑身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体却很轻松,梦魇中压在心头的沉重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消散,就像那夜的高烧,来的迅速退的也快。
“醒了?”岳乐不过是想找他的手机,这点动静就把趴在桌子上休息的付鹤鸣吵醒了。
付鹤鸣的样子把岳乐吓了一大跳。
猪头,付鹤鸣现在的样子活像个猪头,脸又红又肿,上面涂了一层药水,蓝幽幽的,哪里还有原本潇洒帅气的模样。
他吃惊的表情严重伤害到付鹤鸣的自尊心,他不满的瞪了岳乐一眼,没忍心说太过份的话,站起来盛了碗热粥,递到岳乐跟前:“吃吧。”
“你……,你怎么了?”岳乐接过碗,还是没忍住好奇心。
“你烦不烦,吃饭。”付鹤鸣显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打开小木屋的门,阳光毫不吝啬的照射进来,屋子里的顿时亮了起来,不过,阳光同时照射在付鹤鸣的脸上,肿大如馒头的脸像是透明一样,反射出蓝光,看起来像是新版西游记的那些妖怪。
付鹤鸣只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岳乐很艰难的忍笑,他恼羞成怒,大吼一句,“不准笑!”
岳乐反而忍不住了,干脆下了床,把碗放在桌子上,走到木屋门口,端详着付鹤鸣的鬼样子。
付鹤鸣非常及其特别的爱惜容貌,比女人还要爱惜,他一直以脸和身材为荣,甚至毫不羞耻的说过,就算有一天付家破产了,凭着他这张脸,也不用愁吃和穿。还说过,如果他想进娱乐圈,那影帝什么的也就没苗阳的份了,在这个看脸的世界,苗阳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他长的确实不错,当得起花花公子哥的名头,岳乐也曾想过,也许就是他长的太过于不错,才会觉得不fēng_liú对不住老天爷赏的这张脸。
他现在的样子实在绝无仅有,岳乐不由的起了心思,掏出手机,咔嚓一声,给付鹤鸣拍了张照片。
付鹤鸣又怎么会容忍这种照片的存在,这对他来说,毫不亚于女明星的私密照片,他伸手就要来抓岳乐的手机,岳乐抿着嘴笑了笑,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比瘸着腿的付鹤鸣还是要灵敏很多。他没往屋子里跑,屋子里就那么点地方,很容易被付鹤鸣抓住,他举着手机往山下跑,付鹤鸣瘸着腿往下跑,只勉强跑了几个阶梯,就受不了了,脸色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他双手扶着膝盖,指着岳乐骂道:“你要是敢往外传,我干了你!”
岳乐笑了笑,阳光的照射下,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冰川,又岂能融化不了付鹤鸣的心,付鹤鸣看着呆了,“只要你高兴,发给全世界的人看都没有关系,我丢的起这个人。”
岳乐把手机揣在兜里,一步步的往山下走去,“我回去了,看你现在的样子,也送不了我,我到门口去打车。谢谢你的盛情款待!”
付鹤鸣看着他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干脆坐在石阶上,对着岳乐喊道:“下去找工头,让他送你回去,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谢了!”岳乐回头冲他一笑,这一笑,把付鹤鸣的魂都勾走了,他恨恨的看着岳乐,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自己是个大傻逼!
岳乐刚走到山下,工头小王已经站在一辆黑色的汽车旁等着,看来已经收到付鹤鸣的指示。
“付总让我送你回去,走吧。”小王拉开车门,等岳乐上去后,关上车门,坐在驾驶的位置上。
岳乐问:“不用从入口出去吗?我记得要过一个湖。”
“不用,”小王发动了汽车,“这个工程很大,有好几个出入口,有直接到省城的路。”
岳乐点头,没再说什么,这里他不熟,既然是付鹤鸣安排的,那一切就听小王的吧。
车子开了,小王突然转头看了一眼岳乐,欲言又止的样子。
岳乐装作没看到,没有理他。
车子又往前行驶了一段,小王终于忍不住了,说:“你这就回去了?不在这多住几天?”
岳乐说:“不了,这里还没开发好,挺不方便的。”
小王皱眉,说:“是挺不方便的,连个医院都没有,老大大半夜的把我们全部叫起来,就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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