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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季最近很是头疼,不止为峣关,还为自己的妻子,日前那道失望中夹杂着怨责的目光已叫他接连几日都不得安枕。于是乎,这日夜里议事结束,他便揪住了张良,与之话起了家常。
张良倒也不跟他打太极,直言问了一句,“方才那位一直低着头的少年,与沛公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的长子,刘肥。”
张良眉首一勾,“莫非……”
“没错,雉儿正是因为肥儿才与我闹翻的,虽然我一再跟她言明,我的嫡子只会是盈儿,但她就是不信。肥儿的母亲已经亡故,而肥儿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更是家父的第一个孙儿,事情变成这样终归有我的责任在,于情于理我都是要让他认祖归宗的,可雉儿非要为这事跟我闹,我实在是没辙了。”
莫怪连日来这一家五口之间的氛围那么僵,这信息量,有点大呀!
“想来,沛公夹在令尊与发妻之间,很是难做呀!”
只听得一声重叹,刘季便开始大倒起了苦水,“女人哪,怎么就这么麻烦呢?左右肥儿认祖归宗后也是要唤她一声娘的,不过占个庶子的名份,根本威胁不到盈儿,真不知道她到底还在坚持些什么?都到这一步了,她怎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善解人意了呢?”
对于这被丢来的接连几问,张良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通透,却不言明,任某人在那一个劲儿地发牢骚。
而就在这之后,张良替刘季拿下了峣关,大军一路直取咸阳……
逃难的人群中,间或夹杂着车马,一齐涌向城门口,而早早便将马车停在城门口的他们最是清闲,也最是不像逃难的人。
马车的前帘被人掀起,她看着飞扬起的尘土,以及不时发生的踩踏事件,视线沿着城墙慢慢上移,只见那面迎风飘扬的锦旗,正在倒下。她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没有言语。
“丫头,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怎么开心呀!”
“我想过无数次它倒下的模样,可现在当真见着了,却不知为何,反倒是希望它从来没有倒下。”
有人出城,自然就有人要入城。
依旧是在这个城门口,有几人纵马而来,一时间尘土更甚,甘墨就势放下了前帘,挡住了卷起的风沙,与此同时,楚南公亦吩咐车夫起行,就这样,马车渐行远去。
“子房,你怎么了?”对于张良突来的勒马回头,同样停下马来的萧何很是不解。
他的视线在那群仓皇窜逃的人群中来回扫视了一番,像是在搜寻什么东西,片刻后,方才略有落寞地回过头,“……没事。”
“那便走吧,莫让主公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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