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帝的食物,是要先让专门试毒太监先尝的。看着把十分烤肉都试完了,皇上这才让贴身的总管太监徐符全给自己夹菜。自然,皇上先品尝哪一个,其他人也就会先品尝哪一个了。
一直等到第四个人的烤肉都品尝结束了,这才轮到宫晓咏。而其实邢翊鸿早就已经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在皇上吃了一口之后,邢翊鸿立刻也尝了一口。他知道里面有什么,但他更相信淑妃不会让那些东西超过分量。所以吃起来是无害的,也的确能增加一分人对这烤鸡肉的好感。脆香的鸡皮,鲜嫩多汁的鸡肉,辣中带香,孜然粉好姜粉的综合,有一种奇妙的味道在口中和鼻息间扩散开来。但他跟着师父也学过一些医道,怎么就没尝出来那玩意儿呢?难道是计划有变?
但此时,安遥王的心情并不舒畅。哪怕他吃到了自己喜欢的好食物。
计划其实没有改变。事情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剧本在继续演绎着。淑妃坐在右侧,刚吃完宫晓咏的鸡肉,立刻就吐了出来,而且连咳嗽了好几声,又赶紧吩咐宫女倒水的。
邢翊策看着淑妃,眉头略微有一丝皱动。“淑妃,你这是怎么了?”
淑妃赶紧起身:“皇上恕罪,臣妾方才品尝这道烤鸡肉时,尝到了怪味,一时呛得难受,故此失态。”
邢翊策放下手中的筷子:“哦?怪味儿?朕怎么还觉得这靠鸡肉味道鲜美奇特,很是不错。”
淑妃连忙跪地回禀:“回皇上。臣妾熟读医书,对各种草药味道颇为熟悉。这烤鸡当中似乎加了癫草,所以臣妾一时惊慌……才至如此。”
“癫草”一词出口,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惊住了。当然,这除了知道内情的江品,还有打探出淑妃计划的邢翊鸿。还有已经被告之这些的邢翊策。
邢翊策此时挑了下眉梢,倒也没有其他表现。不怒不火,这让所有人都更加胆战心惊了。只有宫晓咏,他完全不知道“癫草”是个什么玩意儿,可事情明显是冲着他来的,所以在不理解之余,他也是知道害怕的。但更多的,则是满脸的疑惑。而这种迷茫中带着惊慌的眼神,是很难逃过人眼的。
尤其是没逃过邢翊鸿的眼睛。“皇兄,这件事不可儿戏。癫草虽然不是毒,却也是明令禁止出现在食物中的东西。淑妃娘娘既然只放入口中就能尝出食物里有癫草,相比也不会无的放矢。不如找来太医查验一番。至于做烤鸡的这个小奴才,臣弟不才,想要亲自看押。不知皇兄可允许否?”
邢翊策没有看邢翊鸿,而是直接点了头:“这个奴才就交给你了。徐符全,传莫太医,让他速来御花园!”
宫晓咏被王田福和两个小太监给带走了。而且走了老半天,出一个门进另一个门。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个院落小道。最终他被带到了一个完全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好在到地方之后,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您……您能告诉我,我这是犯了什么事儿了么?”宫晓咏满脸都是疑惑,但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摊上大事儿了。面前这个人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既然安遥王要亲自“看押”自己,又把自己送到这个人这里,应该不会是要严刑逼供什么的。看这屋子也不怎么像。
安启告诉他:“你做的烤鸡里放了癫草,而且又是在御前被皇上所食。这是死罪。”
宫晓咏一下子就堆了。“我……我我干啥了就死罪啊!那个什么‘癫草’是啥玩意儿啊?我就放了孜然,辣椒,姜,芹菜这些东西啊!!癫草……到底是什么?”
安启必然相信宫晓咏没有放癫草。但他连癫草是什么都没听过,这就让他有些奇怪了。在大恒朝,人尽皆知,癫草可微量入药,却绝对不可入食。宫晓咏这般好手艺,怎么会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入菜,什么东西不可以?“癫草是一味草药。食之能让使人产生幻觉。虽然服用后短时内会有飘飘欲仙之感。但久之则瘾毒于身,不可自拔。”
我了个大次奥啊!!!居然是毒-品!!!难道是什么罂粟壳之类的东西?这不科学啊!!!自己真没见过啊!“我真不知道那种东西!我绝对绝对绝对没有放过!所有材料都是御膳房的人准备的,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如果我要想得头名,何必早上求王爷别让我赢呢?!您也听到了,能为我作证是不是?”
面前的小家伙这一次是真的急了。是啊,塌天大祸灭顶之灾,换谁谁不急呢。“我不能为你作证。但王爷已经算把你保下来了,你现在也不必惊慌。今天这件事的确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你是一定会受处罚的。虽然对你不公平,但皇宫之中,最不可能出现的就是公平。”
宫晓咏这一次是真的怕了。他切实地感觉到了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尽管安启说自己不会死,安遥王已经保下了自己。但这种随时随地都可以被人置诸死地的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恐怖。那不是自己有个空间就能躲得开的。“我……能知道为什么吗?”自己这种小人物,怎么会有人下这么毒的手?
安启没有回答,而是命人给宫晓咏准备了一份晚饭。“你先吃饭吧。事情到底会如何,等王爷回来才能知道。有些事你不该问就不要问,知道了和不知道的区别并没有多大。”
是啊。知道与否,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可是他不甘心。虽然整天对人点头哈腰嬉皮笑脸甚至是可以跪地磕头,但宫晓咏本身却并没有多少奴性。他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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