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顿了顿,朝着那停在半空的銮驾走去。
雪白的天马扇着翅膀,正昂首引颈欲嘶鸣。见那人走进,却恭敬的低垂下头,轻轻打着鼻息。
掀开那低垂的织金砂,看见灿金的流苏下,是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长夜有些不知所措,想伸出手,又堪堪停在半空。
“别哭了。”
他有些别扭的劝道。
“走开。”
正哭得伤心的女子肿着眼睛,连眼皮也不抬就凶道。
“哦。”
长夜转身,正准备离开。想了想,又转过身来,再一次劝道:“别哭了。”
“走开......谁要你多管闲......呃......”
女子掀起眼皮,肿着眼睛极快的扫了眼前之人一眼,而后,那半截没说完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可眼前这俊美无俦又冷若霜雪的人,明明就是他——
难道是因为我哭的头晕,产生了幻觉?
想至此,我更伤心了。
“长夜,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喜欢一只兔子也不喜欢我!”
我抽抽搭搭的对着自己想出的幻影委屈的质问道。
“我哪里不如一只兔子了?你看我,p股比兔子翘,胸也比兔子大,人,要脸蛋有脸蛋,要细腰有细腰,哪里比不上一只圆滚滚又懒又笨的兔子了?你说你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眼睛也出了问题,为什么喜欢一只雪兔胜过喜欢我?”
我不满的控诉道。简直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
是啊,一直以来,我在他身边,他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化身雪兔以后,两个人有了那么多亲密的瞬间。若说他没有问题,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长夜听着女子的哭诉,越听眉毛拧的越紧。
沉默良久,他伸出了手,温柔拭去了女子脸上明显的泪痕。
“好了,别哭了。”
他惯常说话都少,更何况是哄人。因此,只是反反复复的说着那一句话。
谁曾想,女子听了这话以后眼泪流的更汹涌了,这让长夜既无奈又心疼。沉默的看着女子的眼泪不要钱似得往下掉,长夜终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对我来说都是你啊~”
“什么?”我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反问道。可能哭的太厉害,总感觉脑子有些懵,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明明听到了声音,却怎么也弄不明白什么意思。
“雪兔难道不是你变得么。”
明明是反问,长夜却说出了肯定的语气。
“是啊。”
我忙不迭点头,肿大的眼睛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啊~”
“嗯?”
我脑子懞懞的,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我喜欢你啊......”
长夜看着眼前一身锦绣的女子,在眉心那朵绽开的莲花上,印上了自己的唇。
温柔的呼吸绽放在额头,像是拂过一阵春风,当唇离开的时候,红莲艳丽如火,更衬的眼前之人肤色晶莹容颜昳丽,端的是无限娇媚动人。
女子瞪大了肿的像是兔子一样的眼睛,看着长夜,久久不语。就在长夜耳根的薄红速度攀升时,女子弱弱的开了口。
“可是你也喜欢雪兔啊......”
长夜无奈又宠溺的看着眼前一脸茫然不解的女子,弯下了腰,将其抱了起来。
“去哪儿?”
我有些意外幻影的举动。
“休息。”
“可我还要成亲呢......”
我很认真的说。
长夜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要和谁成亲?”
“和你!”
反正是自己想出的幻影,说出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草堂那未完的婚礼,成了我心尖不可触及的痛。
就放纵这么一回吧。
在他永不会知的梦里,最后再爱他一回。
“这是你说的。”
长夜盯着女子,意味深长道。
“嗯。”
女子红肿着眼睛,笑嘻嘻的点头。
“不反悔?”
长夜问。
“不反悔。反悔是又胖又没有腰的雪兔。”
女子信誓旦旦,掷地有声道。
长夜闻言,眸色幽深的抱着女子从重重织金纱的銮驾中走了出来。
带着凉意的风一吹,我懞懞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许。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那孤零零的銮驾和几匹垂眉顺目的天马,一片空荡。
长夜朝着一匹四蹄带着乌墨的白色天马看了一眼,那马儿立马挣脱了缰绳,缓缓来到了长夜身前。
长夜将怀中锦绣叮当的女子放了上去,而后纵身一跃,环住女子的腰身,策马奔驰。
带着清新气息的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
肿痛的眼睛被风一吹,更添刺痛,这刺痛和着清新的空气却教我一片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
我扭头,长发吹上了脸颊,看向了长夜。
仍是斜飞入鬓的眉,幽深淡漠的双眼,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一头乌黑的长发顺着肩膀披散下来,发丝随着天马的飞驰而扬起,与我银发互相交缠。
“你这是做什么?”
我心绪复杂,内有惊涛骇浪奔腾不休,千言万语却在最后化成了一句普通的询问。
“抢亲。”
长夜瞟了我一眼,淡淡道。
“为何?”
我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情绪。
“为你。”
长夜认真道,放开缰绳,仍由天马自由行走。
“不要开玩笑了。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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