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诗通情理的班婕妤,终是敌不过能飞舞善言辞的赵飞燕。
在讨人欢心上,或许,赵飞燕独有一手,毕竟自幼沦为官婢,若无迎合之能那才是可笑。
皇后喜欢看戏,在这深宫里边,更是隔几日就要挑着让演几场。
往日里君泱其实是不喜去的,总归和皇后也算是互相认了个清楚,倒是没必要再做出些姊妹情深的戏码。她们互相左右不得,皇后有这后宫至高的权,而她拥有皇上似是全心是宠爱,自是谁也对付不得谁。
可今个君泱却来了,坐在位上,看着台上风光,虽不是很喜欢,但是看着皇后不悦的模样,她倒是觉得有趣。这后宫里边最需要做的便是表面功夫,故而,皇后每每看戏总忘不了给各宫通传一声,只是没想到不顺眼的人今日忘记了要识趣些。
有些人啊,许是当真量看两相厌,皇后只看了两场戏便先行离去,可走的时候却也不知有意无意,把随侍的赵飞燕留在了这里。
君泱原是悠闲的坐在位上饮着茶,却不想一旁的女眷在皇后离去之后聊开了,倒是热闹开心的模样,既是热闹起来,那自然话题便也慢慢放的开了些。这时候,一个颇不受宠又喜欢踩低捧高的容华望向一旁的赵飞燕,微微斜了斜眼,极看不上似的,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情绪显露无疑。
容华的品阶不算低的,将将在经娥后边,这个女子虽能位列容华,尚算有些姿色,但在这宫中也算不得多么出众,只一看便知道她绝不是靠着自己和皇上的宠爱走上来,而既然不是靠着自己,那么后台一定很硬。
无谓公不公平,反正公不公平这都是既定的,而他人怎样,与自己都是毫无关系,不相干的人不相犯不相交就好了,君泱慢慢放下手中茶盏,只当做没注意,继续看着戏。
所以说,一个人能走到什么样的位子上,能达成多大的成就,能拥有多少东西,这都不是没有道理的事。
端容华捻起几颗蜜饯,有意无意走向稍稍站得前些的赵飞燕,意有所指道,“这戏真是好看的,只是,看多了,也就不吸引人了,还容易叫人挑出刺来。嘿,这位妹妹你看那个戏子……呀,舞步倒是好的,只是舞得好又如何?水袖甩起来都糊住了脸呢。”
在座之人都是值得赵飞燕身份的,也知道皇上最近宠她得紧,只是宠得紧又如何?终究是没有封品阶的。端容华这话算是一语双关,毕竟在座的都是知道的,赵飞燕是舞姬出身,而那话里意思亦是不用多说,大家都可明白。
赵飞燕只顿了顿,便回了礼,不动声色应道,“容华说的是。”
端容华见她隐忍,越发得意,于是轻轻挑了下巴微微抬头,理了理未乱的发髻,那发间的步摇珠钗简直要晃花人眼睛。
她的声音有些尖细,带了些刻薄的味道,缓缓开口,言语说得极慢,“戏子这种人啊,抛头露脸,上的了台却最是上不得台面,即算是一时惹人注目,到底低贱。便是那戏好看,却也不过给人看得一时热闹罢了,倒是呆不久的,年轻戏好的一批换了一批,谁能记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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