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听到这样的回答,表情却不易察觉地变了变。随后温文尔雅地笑了笑,眼神却十分古怪而复杂:“倒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景初扯了扯嘴角,望着简白的眼神却有几分复杂。
这个问题其实还有好几种不同的答法,可他却选择了最容易刺激对方的方式,可这个男人真的会被自己刺激到么?
他这人,外表看着温文儒雅亲切和蔼,可那颗心早就冷漠得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川了吧?他难不成还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对方对自己产生过哪怕一点点的感觉吗?
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喜欢自取其辱。
景初晦涩难明地笑了笑。
随后众人打哈哈着把话题引过另一边,然后上车,一队车离开校门,开往简白下榻的酒店。今晚校方在酒店设下酒宴款待对方。
作为主陪人员金教授同学院的另一个领导和简白同一辆车,景初则自动坐上另一辆车陪简白的几个弟子。
因为大家都是同龄人,说话也就不像有老师在场的时候那样恭敬谨慎,而且共同话题也更多些。
景初为了找共同话题,一路上谈的都是本科的那所学校,那几个研究生见他竟然是校友为人热情又笑容灿烂,也就没有陌生人初次见面的那种紧张局促很快天南地北地吹起来。
结果这五辆车组成的车队,反倒是装着学生的这辆车笑声最为响亮。
车队到了酒店,景初的师兄和几个陪同的老师早已经候在酒店门口等着了——不要问为什么简白作为一个年轻的教授接待规格却那么高,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zf 的高官,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转投学术界,可即便他在学校挂个领导的闲职那好歹也是正处级干部。这年头官大好办事啊!
简白下车被众星拱月地簇拥到前头走进酒店,景初则领着几个研究生紧跟其后。
在酒店大厅等坐电梯的时候简白和金教授几个主陪第一批先上去,师兄则带着一个陌生好看的男子故意落在后边。
简白带的那几个研究生显然跟那个男子很熟悉,等先头部队的电梯门一闭合,立马放下在人前的故作矜持呼啦啦围到男子身边叽叽喳喳地问:
“温老师你怎么也来了?”
“老师您刚刚怎么没有一起去听讲座?”
“温老师您最近都在忙什么呀?你都很久没有来学校跟我们讲红酒的知识了!”
“……”男子被围在中间一直面无表情,但眼底却透出淡淡的暖意。
师兄花澈趁机站到景初身边,他注意到景初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大大咧咧地把手肘搭在他肩膀上,调侃道:“怎么跟霜打茄子似的,这两天你家那位有跟你闹了?”
他疲软地朝他一笑:“是就好了,女孩嘛哄哄也就过去了——其实我就是不想再应付那些人,成天假笑得就跟朵菊花似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回去整理整理《统计年鉴》写个小论文投投稿!”
这话是这么说,可他作为陪同人员就算只是个小喽喽中途退场,于礼仪也是不对的。
“不想去就不去呗~”花澈无所谓地耸耸肩,他这个小师弟绝对是学术型的人才,从他认识他那天起要么成天就喜欢跟一堆数据打交道,要么成天泡图书馆把各种学术型的书刊看了个遍,简直成神了。
不过景初从来都不是书呆子,不然他也不可能跟他关系那么好。
“师兄你真是好银~”景初感动得泛起星星眼。
“没事,”花澈豪爽地一挥手,“哥罩着你!”
景初一本正经地说:“哥你在相亲的时候要是也能那么豪爽,也就不会一直是个光棍了!”
花澈大受打击,泪流满面地飘走了。
这时候另一头被学生围着的男子不动声色地走过来,表情淡淡,语波不惊道:“阿初,你还记得我吗?”
景初愣了愣,其实他刚刚就注意到对方的存在了:温和和简白关系很好,不过温和生性冷淡孤傲常人难以接近,如果不是因为简白的关系,那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当然对方不是学校老师而是开酒吧的,简白常常邀请他到学校给学生科普红酒知识,当初景初在他那混吃混合顺道学调酒不知道毁了他多少珍藏多年的美酒,可对方眉头皱都不皱一下。过往的点点滴滴他可能十几年后都还能回忆起细节,又怎么可能忘记曾经如此包容他的他呢?
“没啊~”景初赔笑道,“我就算忘了江乔是谁也不可能忘记你啊!”
温和满意地点点头。
☆、第二章 大青虫
景初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大概就是简白了,可他这辈子拒绝谁都不好意思拒绝温和。所以当晚的宴会结束后,景初抵不住温和的盛情挽留,只能冒着和简白正面接触的危险,留在酒店陪温大叔话话家常。
金教授对此表示很诧异,景初竟然跟温和关系很好,照理说就凭简白和温和的交情,景初当初和温和处的时候不可能没有和简教授打过交道。可为什么今天下午的时候景初却装作全然认不得对方的样子呢?
不过这不是金教授研究的范畴,也懒得做过多的思考,把爱徒丢给温和之后,迈着慢悠悠的步子领着一众无干人士回学校。
于是景初只能耷拉这脑袋被温和面无表情地领上酒店十楼客房内。
走进房间,景初轻车熟路地找到大床直直地扑倒在柔软的床榻上,两手两脚大大咧咧地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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