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角落,秦臻拿起之前就留意到的相框。照片里是一家三口,司晨看起来还很小,大概才十岁出头吧,镜头里的小司晨撅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可爱死了!完全看不出来如今工作时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司晨妈妈牵着小司晨,十分对比的笑得春光灿烂,是那种嘴角咧到腮帮子上的笑。小司晨的另一边应该是爸爸了,此时也在笑,目光看向司晨,不是那种正常的笑,嗯,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秦臻再次咧了嘴,照片像是会讲故事,秦臻完全可以想象被爸爸捉弄后闹脾气的小司晨还要被拉着拍照时愤愤的心情。
“那是小晨11岁那年。”
全神贯注的秦臻没有发现有人正在接近,被突然的声响吓得站了起来。司晨妈妈只是想起来喝点水,却看到客厅里的人影,走进才发现是秦臻。看他盯着相片笑得痴痴的样子,经历了大半辈子的司晨妈妈当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儿子是认真的,于是越发的和蔼。
“伯,伯母,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我就是有点睡不着起来坐会儿。”秦臻看清来人,深深嘘了口气。
“是我吓到你了吧,没事儿,你坐。”司晨妈妈看向秦臻手里的相框,“那年我们一家人开车去郊游,路过龙泉的时候他爸突然说曾经去过那里的种植园,那里的水蜜桃个大又甜又多汁水,他爸临时起意便绕道去摘桃子。”
司晨妈妈脸上露出一丝宠溺的微笑,“小晨也很爱吃桃,不过都是没有毛的油桃,因为他喜欢带皮一起啃。他爸故意捉弄他,说这里的桃子虽然有毛,但是带皮一起吃的话味道会更加好,没想到小晨居然真的啃了一口,当即就噗噗的喷了出来,哎呦现在想到都想笑。”
秦臻想象着当时的情景,觉得司晨居然也有那么傻萌的时候,也跟着一起笑。
“小晨立马就不开心了,闹着不理他爸,后来硬拉着拍照的时候都嘟着嘴。不过也就那一会儿,小晨最是崇拜他爸,从小就是小跟屁虫。”
看着司晨妈妈暗淡下来的神情,秦臻了然,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伯父他,”
“他爸是小晨14岁那年去的。”略微停顿,“那天是周末,他爸开车带他去市中心体育馆打球,我接到电话的时候爷俩都已经被送到医院。”
秦臻握住了司晨妈妈的手,静静的听着,“电话里说是车祸,为了躲避打滑的货车,撞上了旁边车道迎面来开来的公交。小晨轻微脑震荡,他爸被推进了手术室,却没有挺过来。”
“后来才知道当时本来是小晨坐的副驾驶室要先撞上,他爸为了保护小晨最后关头急打方向盘硬是扭转了车头自己撞了上去,后来我看来那车,整个驾驶座都挤变形了怎么可能活得了。”
司晨妈妈轻轻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小晨醒来后人已经去了,他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也慢慢好转。我还暗自庆幸小晨人坚强,没有因为这场车祸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谁知道,”
说到这儿司晨妈妈捏了捏秦臻,“你知道小晨不能开车吧?”
果然如此,秦臻迅速联想到司晨说他开不了车的事情,“嗯,知道。”
“大家都以为事情过去了。小晨高考完跟其他同学一起报了驾校,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理论课也好,甚至上车讲习都没有问题,可是第一次需要实践的时候就出了状况。引擎一打燃,小晨就开始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先是手脚抽搐,后来全身痉挛,汗出得像是被泼了一样,当时教练就把他抱离座位送去医院。”
“后来小晨不甘心,死磨硬泡的缠着教练硬是让他再试了几次,可次次都是一点火就收不住,直到有一次抽搐中不小心踩到油门差点出事,驾校才彻底不准小晨再去。”
秦臻想到之前还说空了教司晨开车,看来是不可能了。“有看过心理医生么?”
“看了,锦城那边的名医,说是潜意识里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要治疗就要反复重建场景,是个非常痛苦的过程。我不想让他吃这个苦,况且医生说这种情况完全治愈的几率很低,后来小晨也想开了,又不是坐不了车,以后不开车就是。”
司晨妈妈看着秦臻,“现在有你了,以后小晨想去哪里都有你带他去好不好?”
没有犹豫,秦臻看向司晨妈妈的眼睛,“好。”不是为了安慰对方,秦臻是真的想要实现这个诺言。
司晨妈妈又笑了,拍拍秦臻肩膀,“好了,小臻今天也辛苦了,别坐太久,我先回去睡了。”说完便起身向自己卧室走去。
听完故事,秦臻只觉得阵阵心疼,最亲的人为了自己牺牲了生命,司晨当时所承受的痛苦已经超出了自己能够想象的范围,他能够坚强的走到今天绝对不容易。当时被问起不能开车的原因,司晨也只是一笑而过,可以想象他心底绝对不是这么平静,该有多么强大的心理建设才能支撑着他,在那么个脆弱的年纪没有长歪?想到这里秦臻有点为司晨感到骄傲,自己看上的人果然不是凡夫俗子!
轻轻的将相框放回原位,秦臻揉了揉眉心,今晚的意外收获本应令人高兴于自己对司晨的了解又更进一步,但是悲伤的内容却让人高兴不起来。叹了一口气,还是去睡吧,今后自己会好好守护他。不过前提是——先把人追到手!
司晨一夜好眠,本以为自己起得早,没想到老妈和秦臻都已经起来了。秦臻前一天晚上没来得及看秦氏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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