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带著吧,万一冷了好加上。”尉迟临风执意给他塞进大衣口袋里,江意也就不坚持了。
“还有手机!”年轻男人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东西,检查下电力充足,才交到他手里,“有什麽事记得打电话。”
“知道啦。”有些受不了他罗嗦似的挥了挥手,江意在进门玄关处的鞋柜凳上坐下,要换鞋了。
年轻男人又赶紧给他把鞋拿出来,为了减轻弯腰的负担,现在江意的鞋全是不用系带加防滑鞋底的,但江意脚型偏瘦,直接蹬的鞋总不跟脚,所以给他新添的鞋全是扣绊的,而每天帮他穿鞋也许是尉迟临风做得最拿手的事了。
垂眸看著年轻男人半跪在地上,把自己的脚托在他大腿上,细心的给他穿上保暖的短靴,江意突然很想伸手摸摸那头乌黑的短发,可手刚伸出去,到底生生忍住了。本想说出口的话,也到底什麽也没说。
只是在心底暗暗叹息著,走出家门。
追风(现代生子)60
出了门,江意才觉出外面的冷来。看起来很灿烂的太阳照在身上根本没有多少暖意,风虽然停了,但空气里就象是结著细细的冰碴,每次呼吸都有纯白的薄雾在嘴边成型,象挥之不去的泡泡糖,光看著,就觉得冷起来。
把口袋里的羊绒帽子拿出来戴好,手套也戴上,全副武装起来的江意这才觉得安心。看著自己在阳光下拉出的笨拙身形,他却颇为愉悦的按著肚子,低低的说,“好啦,这下宝宝就不会冷了,对不对?”
大衣遮掩下的肚子一动不动,但江意跟天下所有固执的父母一样,认为孩子听得见,并且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他又开始用一种非常温而且充满爱意的声音低低说话,“宝宝看,这里的冬樱花真的开了哟。花是粉红色的,虽然不香,但是很漂亮呢。昨天晚上那麽大风,它们都这麽坚强,没有被吹坏,宝宝长大了也要跟花儿一样,做个坚强的人,好不好?宝宝知道了呀,真乖!”
自问自答的江意这才心满意足的抬头看花,尉迟临风会选在此处住下,除了因为这里的清静,再有就是修道院後面的这一大片冬樱花,难得可以在瑞雪皑皑的冬季带来一抹不一样的颜色,让人心情都跟著愉悦起来。
慕容刚跟江意说过,在怀孕的时候多看些美好的事物对大人孩子的心理都会起到很健康的调节作用。但担心过多的花粉会令宝宝觉得不舒服,所以江意很小心的并不会靠得太近。
眼下,这片冬樱花只是刚刚进入花期,开得并不茂盛,想来等到过些天,花全部开了,应该更加的如诗如画吧。
在心里憧憬著那时的美好,江意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好。只是忽地,他查觉到有些异样,似乎有什麽人在打量著他。
可是四下望望,什麽人都没有。可那种被暗中觊觎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人特别敏感的缘故,慕容刚也曾经说过,他在有宝宝的时候会变得比较神经质,虽然在亲人身边时会很懒散,但一旦到了陌生的地方就会非常警惕,有次还因此幸运的避过一只恶犬。
从科学上说,这也许是人类保护子孙的本能作祟,不过也有些老人会说,这是因为有了宝宝,多了一双眼睛的缘故。
江意宁愿相信後者。
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如果宝宝觉得不舒服了,那肯定是有让他觉得不舒服的东西。江意没有往樱花林的深处前行,而是果断掉头,走上来时的路。
一抹比绽开的冬樱花要红豔的格子围巾出现在离江意不过七八十步远的樱花树後,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戴著顶鸭舌帽,遮著大半张脸,但从那微露出来一点面颊不难看出是是个亚裔,很年轻的亚裔。
所以会穿著时尚的有系腰带的黑色短羊毛呢外套,下面是深灰褐色的长裤,裤脚扎在中帮皮靴里,看起来很是干净利落。
“原来是这样一个男人啊,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真的有那种事……”年轻男人低低惊叹著,目光落在江意用厚重大衣刻意遮掩的肚子上,久久不去。
直到那受惊的人影消失不见了,他才转过身,毫不怜惜的折下一枝阻拦著视线的花枝,随手抛在地下,大踏步的碾过,走远了。
“你……这是在干什麽?”一进家门,江意就给惊著了。
那个跪在地上,端了盆水,系著围裙擦地板是谁?这肯定不是尉迟临风,他一定是看错了!
年轻男人没想到他这麽快就回来了,也明显有些窘,连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都爬上一抹嫣红。
墨黑的眸子极快的闪烁了两下,冷静下来了,“昨天那麽大的风,天气肯定是干燥的,就想把地板擦一下……你,不喜欢?”
江意动了动嘴唇,半天才说出话来,“呃……也不是,那你擦吧。”
他默默的转身到书房去了,还体贴的掩上门,免得年轻男人尴尬,但也是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当场爆笑出来!
哈哈,尉迟临风居然会擦地?他脑子是给驴踢了吗?家里明明有空气加湿器,也有拖把和吸尘器,他为什麽全都放著不用,反而要象个中世纪的女仆似的,跪在地下擦地?还系著小围裙!
江意突然恶劣的脑子里勾勒出一副年轻男人打扮成女仆伺候自己的模样,心里有说不出的欢畅。
一扫早上被尉迟临风笨手笨脚做饭带来的闷气和之前赏花时不舒服的怪异,眼下一个人躲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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