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贺抿了抿嘴,到底是没挣开谢无渊的手。
“我觉得衬你挺好,”谢无渊在他手腕上比了比,打算买下来。
何贺拍开他的手,一脸不忿:“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你就往我身上放?”
谢无渊笑着付了钱,拉他走到一旁,这才举着手链道:“这你可看走眼了,这东西虽然不常见,不过还挺好认的。”
何贺纡尊降贵的瞅了那手链两眼,这才认出来,原来是块蓝田玉。
“今儿怎么回事儿啊?”何贺责问他,“我前天给你递了帖子,你要是不想去,完全可以直说,把我一人晾那儿什么意思?!”
“得了,算我不对,”谢无渊把手链给何贺系上,想了想,说道,“要不请你去春风得意楼?”
何贺这才勉强不那么生气了。
谢无渊这人吧,他要是不认可你,他是不会把你往他喜欢的地方带的,何贺和他相交这么多年,这点儿底还是知道的,甭管是在京里,还是在这南淮;也甭管是谁请他,或者他请谁——你看他什么时候往自己喜欢的地方带过人?
“什么叫算你不对?”何贺一边朝春风得意楼走着,一边挤兑他,“这事儿本来就是你不对!”
“好好好,我不对。”谢无渊认错态度良好。
吃饭的时候,谢无渊是又布菜,又添酒,陪吃陪喝,还陪笑的,可算是把何家二少爷心里那点儿不痛快给弄没了。
其实,何贺看着谢无渊点菜的时候,就不怎么生气了,就是心里泛酸,还带点儿不为人知的憋屈。
谢无渊点了一桌子的菜,全是何贺爱吃的。
何贺认识谢无渊这么久,见惯了他不受拘束的样子,整天儿随心随意的,就没见着谢无渊对谁上心过。
旁的不说,何贺和谢无渊一起出去吃饭,点菜从来只点谢无渊爱吃的,何贺也习惯了。
这会儿忽然点了一桌菜,还都是往常何贺爱吃的,何贺忽然意识到谢无渊压根不是天生缺乏这方面的神经,而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所以用不着迁就,而谢无渊的不迁就,越发显得何贺的迁就如此的可笑。
何贺转念一想,又觉得谢无渊好歹还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多少也用了点儿心,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何贺的心情就这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跟过山车似的。
等谢无渊终于把何贺给哄好了,天也差不多全黑了。他索性把何贺直接给送到家门口,看着人进了府,这才回了家。
谢无渊刚进大厅,茶韵拿了帖子进来,说是冯府送来的,请他后天去醉欢楼赴宴。
谢无渊笑了一声,接过帖子瞅了两眼,扔到一旁,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何家下人前几天送帖子来干嘛的?”
茶韵支支吾吾,眼神闪烁,最后说道:“就是日常的人情往来,主子您那天不是说让我自己看着办么?”
“茶韵啊,”谢无渊上一秒语气还不疾不徐的,下一秒就直接把杯子摔到她身前了,“你跟我几年了?”
茶韵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主子恕罪!”
“呵,”谢无渊让她气笑了,“我哪敢恕你的罪啊,你这还没进门呢,手就这么长了!要真是抬了你做姨娘,以后是不是要反了天了?!”
“奴婢不敢。”茶韵从小到大没磕过几次头,这会儿不要命似的在那儿一直给谢无渊磕头,“求主子饶过奴婢这一次。”
谢无渊叹了口气:“你是我屋里的大丫鬟,这大丫鬟的身份,本来就是要收房的,哪家都一样,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你在谢府也好,在这儿也好,从来没什么人敢给你气受,是也不是?”
“是。”茶韵低声应道。
“我让你管家是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是也不是?”谢无渊再次问道。
“是。”茶韵泣不成声,“求主子饶过奴婢这一次”。
“旁的不说,你在我身边,自称过几次奴婢?” 谢无渊偏过头去,“我自问待你不薄。”
“是,”茶韵哽咽道,“如果不是主子从厨房带走奴婢,奴婢就要被活活打死了,主子救了奴婢,奴婢的命都是主子的。”
“你还有脸说!”谢无渊猛地站了起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茶韵哭的更凶了,却没有丝毫逃避害怕的动作。
“你至今还不认错,是吗?”谢无渊看着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坐了回去,“茶韵,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给你一次机会,解释清楚。”
“你今儿既然敢拦下何家的帖子,保不齐明儿就能拦下刘家的,张家的,”谢无渊语气平稳,“你该知道我最忌讳什么。”
“奴婢不敢,”茶韵叩首,抽抽噎噎的解释道,“奴婢只是不想让主子跟那冯大爷一样,被人指着戳脊梁骨啊。何公子他——”
谢无渊千想万想,还真是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
“——行了,我知道了,”谢无渊打断她要说的话,摆摆手,让她回去,“你下去罢。”
“谢主子。”茶韵福了福身,顶着磕破的脑袋,下去了。
“茶盏,”谢无渊摩挲着冯府递上来的帖子,半晌,才指了指一旁的茶钟,“和茶钟一块儿,去趟药铺。”
“爷,您身子不舒服?”茶盏呆愣愣的,茶钟叹了口气,直接拽着他衣领拎出去了。
茶钟自是去买了药,不过不是买给谢无渊,而是买给茶韵,此处按下不提。
☆、两个庄子的地契
撒了这么长时间的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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